第一章 初來(2/3)

    蕭野皺皺眉頭，他很少這樣打量並且評價女子，這種反常讓他有些疑『惑』，隨即搖搖頭，把這種異樣甩掉，恢複成平時的冷漠。

    如果她再不開口，自己就走吧，她那麽怕自己，也許她並不需要自己的幫助。

    自己特地趕早出來看看昨天設下的陷阱有沒有獵到獵物，希望可以換點好東西給蕭晨吃，自從他媽媽離開後……哎。

    心底歎了一口氣，再看了女子一眼，腳步已經轉向準備朝設置陷阱的方向行進。偏偏是這一眼，生生的盯住了他前行的腳步。

    她在哭嗎？望著眼前女子臉上滑落的晶瑩的淚珠，視線向上直直望入那雙靈動雙眸，心底狠狠的一震。

    這雙眼眸怎麽會有那麽多的情緒？震驚？喜悅？悲傷？感恩？眷戀？……愛？獨獨沒有害怕，沒有害怕，她，不怕自己。

    雲朵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眼前的這個男子嗬，真的就是她夢裏的那一位嗎？這就是月老說的撥『亂』反正嗎？能相信嗎？

    看著眼前男子一貫冷漠的臉，黝黑深邃的眼睛，深沉得宛如一潭死水，激不起一絲漣漪。她知道，那是被傷害了無數次後，沉澱下來的滿滿的傷痕。

    他一定不知道，她在夢裏陪他過完了他的一輩子。以旁觀者的身份。

    她看到十二歲的他跟父母在獸『潮』中失散，他的臉被青狼獸一爪子揮出三道永遠愈合不了的傷疤，逃出『性』命後，撿回的是父母殘破的肢體。

    那一刻，看著他赤紅的雙眼，隱忍的淚水，壓抑在喉間的怒吼，她替他哭幹了眼淚。

    她看到他在鄰居接濟的6年間，努力學習狩獵技巧，一個人做完一家子的活計，吃得比貓少，幹得比牛多。

    她知道他是個感恩的人，滴水之恩湧泉報。這個男人啊。所以他答應了鄰居老伯臨終要求，娶他的女兒，那個刁蠻的小姐，婚前失貞的風評極差的沒人願意娶的小姐。

    而她，隻能是個旁觀者，因為她觸不到他的世界。不一樣的時空，一樣的無奈。

    她看到他婚後起早『摸』黑維持家庭生計。看到他的妻子在他出門的時候跟走貨的小販眉來眼去。看到他兒子出生時他眼裏濃濃的喜悅。看到他的妻子虐待孩子嫌棄老子。

    她看到他臨終前，床邊坐著很多年沒開口說過話的兒子。她看到他最終什麽都沒說，眼裏滿滿的愧疚，輕歎一聲，闔目長辭。

    十二歲以後，他沒再快樂過。

    眼淚靜靜滑落，他還沒見過她的時候，她已經認識他一輩子。她還不認識他的時候，已經愛上他半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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