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2/3)

    人類一喊淵紅便回過了神來，一低頭就看見那傻瓜站在熊熊燃燒的火焰旁邊哭得像個找不到家的孩子，原本滿腹怒氣忽然被那眼淚澆滅，但還是忍不住吼了他：

    “你怎麽跑到這兒來了！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人類抬頭看他，濕漉漉的眼裏滿是無助，

    “我隻是……”

    “回去！滾！！唔……”

    淵紅的怒吼因為突如其來的疼痛戛然而止，回過神才發現肩膀上的劍被璘舞用力抽出來又插了進去，那種疼竟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

    “大黑！”

    人類擔憂的呼喊，換來的卻是年輕貓妖不屑得怒吼：

    “滾回去！！！”

    他想要伸手捂住那傷口，卻發現手腳不知合適被藤蔓給緊緊的纏裹，高傲的貓妖族族長知道自己的處境很落魄，他不想讓人類看到這樣的自己，又或者是害怕怒火中燒中的紅毛會對人類做什麽，

    忽然就想到紅毛製造的那場幻境，人類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裏，所有生氣都抽離了身體，仿佛隻剩下軀殼還在，靈魂卻早已經不見了蹤跡。

    那個場麵讓他記憶深刻，深刻到至今還覺得心在隱隱作痛。

    而後人類出現了，活得好好的，他的心裏一陣欣喜，看見他為自己落淚，那種滿足感猶然而生，他甚至很想衝上去將那傻乎乎的家夥抱在懷中，舔掉他眼角的淚珠，然後好好的罵他一頓。

    這該死的人類！

    他居然讓他堂堂貓妖族族長擔驚受怕了那麽長時間！

    可是這種失而複得的喜悅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因為他看見紅毛玩味地笑了，那淡綠色的眼睛在看見人類的刹那充滿了殺機。

    紅毛想要殺了人類。

    可為什麽是人類？

    他想殺的一直不都是自己嗎？

    人類不能死，所以，必須趕走他！

    “滾回你的世界去，人類！”

    狠下心來驅趕，說了不該說的重話，瞥到人類受傷的眼睛，心就開始疼了。

    人類望著他，很用力地搖了搖頭，

    “我不會回去，我要你跟我一起回去！”

    “滾！”

    一起回去！可能嗎？你以為你是誰！

    你不過是個人類！

    又有什麽能力同紅毛鬥？連我堂堂貓妖族的族長都敗在了他手下，何況是你。

    可是……不舍你離開。

    即使狠心的驅趕了你，卻還是在看見你的瞬間覺得心花怒放，樂不可支。

    忽然就明白了憶痕的話，什麽是身不由己，什麽是情難自禁，什麽是生死相隨，什麽是永世不分離。

    還有……甚至明白了紅毛的愛，或者是靈雲對清夜的愛，又或者是紅毛對前世那段記憶的愛。

    突然就覺得這樣的紅毛很可憐，甚至會有想去拉他一把的衝動。

    他們不能成情人，卻可以成一輩子的兄弟，即使經曆了這麽多，恨得這麽深刻，但依然還會想起小時候在蒼雲山的時光，他們一起修煉魔功，被憶痕追著罵，被白狼冷漠地鄙視，可心裏卻暖暖的，那是紅毛給予他的記憶，像家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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