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別怨娘(2/2)

    一切，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就已經不受她的控製了？

    或許，她從一開始就是個沒有選擇的人。

    命不由己。

    連命都是那個人的……

    她不過是被人牽著絲線的傀儡，她哪有選擇幸福的機會？哪有過安穩日子的權利？

    之後的路，會通往哪，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現在能走一步算一步，能活一日算一日。為了活著，她得拚盡全力，她得不擇手段。

    女兒……

    萬不得已的時候，她必須要舍。

    緩緩閉上眼睛，掩去眸子深處那一份苦澀，許久，青蓮夫人才低聲開口，“靜怡，娘也有娘的苦衷，有些事你不懂。”

    “我是不懂。”

    她不懂，從前那個寵她的娘，怎麽會變成這樣？

    她也不懂，她娘還想做什麽？

    將夏靜怡的心思都看在眼裏，青蓮夫人緩緩抬手，她輕輕的撫摸上夏靜怡的臉頰，心翼翼的揉了揉。

    “疼嗎？”

    聽著問話，夏靜怡下意識的別過臉，拉開和青蓮夫人的距離。

    青蓮夫人也不惱。

    衝著兩個屬下揮了揮手，讓他們放開夏靜怡，退後幾分，之後，青蓮夫人拉著夏靜怡的手，低聲道。

    “別怨娘，是娘衝動了。”

    “……”

    “你年紀還，沒有成親，你根本不知道娘的苦。這麽些年，娘在侯府裏忍氣吞聲，日日把苦水往自己肚子裏咽，本以為會有熬出頭的一日，卻不成想最後還是栽在了夏傾歌母女的手上，我所做的一切，都為她們做了嫁衣裳。靜怡，娘心裏苦……”

    著，青蓮夫人忍不住落下兩行眼淚。

    那柔弱的模樣，落在夏靜怡的眼裏，壓著她已經被凍得冰冷的心，喘不過氣。

    夏靜怡並沒有開口。

    她沒有辦法那麽快的處理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從前一刻的憤怒，迅速轉變成憐惜。

    甚至，她的腦子也有些跟不上。

    她根本無法判斷，什麽樣的青蓮夫人，才是她的娘？她也不知道，她娘的那一句話是真，哪一句話又是假？

    夏靜怡不開口，青蓮夫人也不急。

    她隻是拉著夏靜怡的手，一點點的收緊。

    “靜怡，別怨娘。”

    “……”

    “娘出身低微，得好聽是嫁給了你爹，的難聽點，我不過是從角門裏抬了頂轎子進去的卑微女人，連個受寵的侍婢都不如。娘命苦，娘也不怨什麽，隻是，事情鬧到了今日這個地步，連累了你和你姐，娘心裏難受。”

    自來是會借著柔弱的外衣，在感情上做文章的，這一席話，青蓮夫人的動情，連她自己都要信了。

    更何況是夏靜怡？

    緩緩回握住青蓮夫人的手，夏靜怡哽咽道。

    “娘，是我錯了，我應該體諒你的苦，我不該那些話刺激你的。娘，對不起……”

    “傻丫頭。”

    心翼翼的為夏靜怡擦拭臉上的淚水，青蓮夫人低聲道。

    “是娘應該跟你對不起。”

    “娘……”

    “別怪娘和你動手，也別怪娘那些過分的話，娘隻是太心疼你和你姐了。你不知道你姐她現在的模樣，她……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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