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良緣

第65節(1/3)

    ,有恩有怨。若不是他,我跟念臨風不會分離,但若不是他,我也許早已經死在八年前。我們一起乞討過,一起白手起家,一起過了八年風雨同舟的日子。若說我恨得下心來看他死,或者對於他的生死袖手旁觀,我自己都不會相信。在我的心裏,他永遠是那個因為把吃的都讓給我,半夜餓得啃自己手臂的少年。他永遠是那個在我危難之時,會毫不猶豫挺身而出的弟弟。

    這世界上,有一種割不斷的感情,剪不斷的關係。它或許與愛情親情都無關,隻是一種衍生於時光的深刻印痕。

    我獨自出神,不覺時光已逝。待反應過來時,桌上的紅燭已經燃到了盡頭,而黑暗,靜得無邊無際。

    我伸了伸懶腰,要起身去睡覺,忽然聽見極輕的啪的一聲,而後有人推門而入。

    那人似乎發現我還未睡著,身形頓在那裏。我大聲嗬斥道,“來者何人!速速報上姓名來。”

    那人靜靜地站在那裏,並無出聲,也未有進一步的行動。我剛想大聲呼救,聽得悠悠的一句,“你要讓全天下都知道壽陽郡馬夜會徽商大行首嗎?”

    我怒不可遏,“你為什麽每次都不敲門?”

    “半夜三更敲門?”

    “那你好歹派人通知我一聲!”

    “通知你今夜我要過來跟你同床共枕?”

    “我……我說不過你!”我拂袖躺到床上,聽到身後一句極輕的歎息,“那你剛才說的那些話的意義是……?”

    我拍床而起,“念臨風,你不要太過分!”

    影子緩緩移到床前,屬於他的獨特味道,緩緩飄到鼻尖。我仰著的額頭,忽然遭遇了一個冰涼的吻,而後我整個人被困於他的懷中,不得動彈。他說,“晚晚,是你過分。我這樣辛苦地來看你。”

    “你可以不來。反正你的信使很多,什麽鴿子,雲顧言,白蔻決明。”我伸手推他的胸膛,他順勢抓著我的手,眼睛在月光下透出一點光亮,“有時候我覺得,你關心方重,關心李慕辰,都遠遠超過我這個丈夫。”

    “丈夫?能名正言順叫你夫君的那個人,可不是我。”我忍不住嘲諷道。

    念臨風沒有說話,可我卻感覺到一種逼人的氣勢。這種氣勢不知他是成了萬萬人之上的壽陽郡馬之後才有的,還是因為領導天下第一的商會而練就的。但每當這個時候,我就覺得自己離他很遠,遠得就像是天上的牛郎織女星。從前在武威,雖然他的好,也是鶴立雞群,但那時他隻是個凡人,是我的玩伴,小先生,沒有那麽多的光環。

    他伸手捏著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看著他。

    “我有的時候,真怕把你推到更高的位置上去。因為對於我來說,你無論是何種身份,都是我的晚晚。但你站得越高,想得就會越多,和我的衝突也就漸漸存在。那個時候,你的眼裏,我不再單純是你的夫君,而是大行首,壽陽郡馬,或是別的什麽東西。我從未因為你的價值而否認我們的關係,但你,”他親了親我的嘴角,把我輕輕按在懷裏,“好像越清楚地認識到我的身份立場,就越容易輕易地否認我們。丫頭,這不公平。”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那你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嗯。”

    “洪景天到底是怎麽死的?”

    他愣了一下,“我知道得未必比你知道得清楚。你為何突然這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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