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良緣

第58節(1/3)

    何妨?但就憑眼下你們所做的這樁事來看,實在沒有什麽資格跟我討論這個問題。若我撒手不管,你們無非是兩個下場,一是鋃鐺入獄,二是傾家蕩產。這就是你們辛苦半生,想要的結果麽?”

    另外的幾個徽商全都垂下頭,表情哀默。那個中年徽商仍是不甘心,“你就算插手又能改變什麽!?”

    “我來替你們求一個生的機會。”我自信地笑道,“但是請別誤會,我這麽做並不是因為你們有什麽驚天動地的價值。徽商這麽多,少了你們幾個真是無傷大雅。我隻是要向你證明,洪大爺的眼光沒錯。”

    *

    豪言壯語放出去了,接下來就是要想辦法解決。我近來處事,習慣逼自己。先下一個能做到或者不能做到的定論,而後破釜沉舟地朝著想要的結果去努力。但光我一個人,肯定對付不了孟知行。人家是官,我隻是商。我在他麵前說話沒有絲毫的分量。我所能求的生路,隻有一個人能給。

    人有的時候就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就比如在見到念臨風本人以前,我非常篤定自己能夠說動老情人。但這份優越感,在正式會麵之後,馬上演變成了一場悲劇。悲劇的原因在於,某個人聽了我的訴求之後,完全無動於衷。

    “你聽我說”

    “剛才不是已經說完了?”他把清香的白菜夾進我的碗裏,抬頭對白蔻說,“茄子炒的太油了點。”

    白蔻應了一聲是,退到一旁。我索性抓住他的手,言辭懇切,“孟知行肯定怕你,最差你就犧牲一下色相,沒理由他看得上靳陶看不上你。而且現在靳陶被你弄去了遙遠的玉門關,根本管不到徽州的事。”

    念臨風說,“這是重點嗎?晚晚,你要為徽商求的生路就是讓你男人去犧牲色相?難道不是應該你自食其力,然後讓他們心服口服麽?”

    “臨風,要物盡其用啊。我要是有色相早就犧牲了不是?”

    念臨風看了我一眼,低下頭專注地吃飯,再不理我。

    期間,決明把一遝文書送進來,念臨風邊吃邊看。我偷偷瞄了一眼,大概是各路信子收集的情報,其中每一份都加了紅色的六芒星印泥。我正吞著一隻魚,念臨風忽然問,“晚晚,江別鶴是不是和蘇商一起回去了?”

    我想他這問的真是廢話,但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

    “這人野心倒是不小,就是不知他背地裏頭幹的這些勾當,西大班首知不知道。”念臨風說話一向很和氣,很少有挖苦人的時候。我頭一次聽到他用這麽諷刺的語氣說起一個人,對象還是方重,看來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不是一筆一劃能夠了結的。我之所以說這裏頭有愛和情,是想起多年前救下當時還是個小乞丐的方重之後,念臨風說了一句話,“那孩子的眼睛很有靈氣,若不是境遇淒慘,將來能堪大才。”

    當年的念臨風要是知道方重以後的大才是這麽堪的,估計絕不會聽我一言,放他一條生路。我後來細想了想,覺得他也不是聽了我的話才放了方重,而是他本身就不忍,他的不忍遠遠大於我勸解的作用。

    這樣想著,我又覺得自己真是活得一點價值都沒有。

    念臨風用完飯,決明和白蔻雙雙來收拾碗筷。我又想起徽商一事,尾隨他去了書房。念臨風對我的了解,遠遠超過生養我的親爹,所以我的每一個動作背後深藏的目的,他了若指掌。就在我要再次開口的時候,他先說道,“徽商一事,莫要再提,我不會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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