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肩頭(2/4)

    “你能送她固然很好，隻是……”蕭昭文揚了揚眉，欲言又止。

    他想什麽，我早已知曉，遂淡淡一笑，“可馨久居乾明宮，膩味至極，現在想搬回秋華宮，不知可否？”

    達到目的了，他有些得意，“當然，這深宮內苑就是你的家，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返回仁壽宮的路上，蕭太妃一直緊拽我的衣袖，生怕我會摔倒，抑或是逃走。

    抬頭望她，她的目光發愣，直直盯著前方，不知是清醒，還是迷茫，我聲提醒一句，“太妃娘娘，心台階。”

    “噢。”她垂眸看了看腳下，兀然言語，“就要亡國了，你要多加注意，以防神棍害人！”

    “什麽？”我震驚，側了麵龐，欲看清她的神情。

    她古怪一笑，口中念念叨叨，“四兒，娘親會保護你！”

    仁壽宮外，徐公公早已等候多時，見我陪著蕭太妃，忙躬身行禮，“?主子，多謝您送娘娘回來。”言罷，抬手攙住她的胳膊，扶她登上台階。

    “有為啊！”拍了拍徐公公的手背，蕭太妃恍惚一笑，“本宮今可神氣了，將那該死的神棍暴打一頓，為曄郎報仇解恨了！”

    “神棍？”徐公公有些詫異。

    跟在他們身後，我補充道，“就是玄冥子。”

    “娘娘還是好生待在仁壽宮吧！”老宦官的麵色凝重，一再勸慰，“玄冥子可是新皇的座上客，欲加封其為國師，您惹不起的！”

    “惹不起？這世上還沒本宮惹不起的人，本宮要將他們的惡行告訴皇兄！”著，轉身拉住我的手，柔語綿綿，“四兒最喜歡吃栗子，娘親剝給你。”

    一再將我錯認為四兒，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再心裏積著太多事，實在沒有閑情逸致與她聊閑談，便推卻道，“太妃娘娘，秋華宮還有事兒，可馨改日再來拜訪。”

    “好，你去，本宮讓有為送你。”蕭太妃抬了抬手，指使徐公公，“送四兒回蘇芩雪的秋華宮。”

    跟在我身後，老宦官一直默默無語，直至沁芳橋，才鼓起勇氣一句，“?主子，您對蕭太妃的態度能不能親熱一些？”

    驀地駐足，我回首凝望，等待他的後話。

    麵露悲哀之色，徐公公幽幽言語，“太妃娘娘很可憐，她的親生兒子被孝宣皇後抱走，四兒是她唯一的寄托。”

    “可我不是四兒啊！”

    “是與不是，並不重要，她隻想有人陪著話。”

    “可我心裏很煩，隻想靜一靜。”

    笑意晦澀，徐公公喃喃低語，“老奴知道您的心裏在想些什麽――就現在的形勢看來，崇德宮雖然占了上風，可不代表乾明宮一定會輸啊！”

    崇德宮未必贏？乾明宮不會輸？

    若是今之前，心中的那架平一定會偏向幽禁在乾明宮的蕭元尚，很可惜…今之後，我自知是世上最最愚蠢的女人，誰輸誰贏，與己無關！回到秋華宮，色完全昏暗。

    室內，一盞孤燈清淒，秋霜斜坐榻上，托著粉腮，凝視窗外。

    素手撩動碧玉珠簾，她猛地回頭，瞧見是我，淚珠簌簌而下，“主子，您可歸來了，奴婢很是擔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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