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噩夢(2/3)

    “姐姐，千萬不要妄自菲薄，你還有崢兒，他就是你後半生的依靠，再姐夫那般寵著崢兒，一直當他是正室嫡子教導養育，將來不定……”

    “凡事不要想得太過美好，你想得太過遙遠了。”姐姐的神色一時迷惘，似乎有感而發，“如若可能，我真的好希望崢兒沒有出生於公侯之家。”

    翌日是九月十五。

    依照慣例，每逢初一、十五，皇室近親需攜帶家眷入宮請安，因為承光郡主的關係，姐夫也在入宮的名單之列。

    姐姐一早就起來妝扮，崢兒也換上極為喜慶的紅袍，還纏著我，不住問，“姨姨，你看我俊不俊？”

    用指尖點上他的鼻子，我笑道，“當然俊啦，你是我漂亮姐姐兒子，當然也是美男子！”

    “可馨，你別寵著他！”一麵整理袖袂，姐姐一麵嗔怪崢兒，“男孩子是以學識的多寡為美，你一定要好生用功讀書哦！”

    正話間，隻見老仆人旺福進屋，“侯爺吩咐，讓二姐也打扮打扮，一齊入宮請安。”

    “我？”微微一怔，我瞥眼望向姐姐，不知姐夫是何居心。

    “侯爺讓你去，你就去吧。”姐姐點了點頭，隨即示意侍女，“去取那件海棠色的華服，給二姐換上。”

    世人常，九重闕宛若蓬萊仙境，鳳閣龍樓，碧樹庭花。

    一朝步入其間，也不過如此，無非是殿宇高廣一些，草木繁盛一些。

    姐夫帶著崢兒行在最前，其次是姐姐，然後再是我，通往上陽宮的回廊一眼望不到盡頭，可想而知，太祖皇帝真是了絕紅塵凡世，靜心修仙煉丹。

    雖今日是十五，可入上陽宮給太上皇請安的皇室宗親並不多，算來算去，也就隻有姐夫這一家。

    人走茶涼，這是亙古不變的真諦，褪去帝王光環的太上皇，也就是最為平常的老者。

    上陽宮前，早有內宦等候多時，一見姐夫去了，忙拱手施禮，“侯爺今日晚了些，太上皇正等著與您對弈呢！”

    略微欠身，姐夫溫言道，“那就勞煩李公公引路了。”

    老宦官抬手示意，“侯爺，這邊請。”

    姐夫剛行了兩步，似乎想起什麽，轉身對姐姐，“可蘭，你帶崢兒去貴太妃跟前話。”

    “那可馨呢？”姐姐問了句。

    仿佛才瞧見我似的，姐夫微微輕笑，“可馨年少，又是第一次入宮，或許還不懂禮數，讓她去觀瀾亭等吧。”著，抬手指了指遠處的亭台。

    既然覺得我不懂禮數，為何又要帶我入宮請安？

    語聲冷冷清清，我極不情願應道，“知道了。”

    素來不喜濃妝豔服，今身上所穿的海棠色華服還是姐姐的，寬大的廣袖扶風，繁複的裙裾迤地，行走起來萬分困難…抬眸遙望那觀瀾亭，似乎遠在邊，無奈之下，我隻有挽住袖袂，提起裙裾，努力向亭邊挪去。

    有亭便有水，漸漸走近，才發覺觀瀾亭臨於一淵蓮池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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