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1/3)

    麽也不完整。

    景山上王家的別墅還是一年前的樣子，那些他熟悉的人也都還在，好像什麽都沒變，卻又感覺變了很多，但這些歐陽晨並不在乎，他在乎的隻有今天能不能過的渾渾噩噩而已。

    吸毒這種感覺其實很奇妙，好像每天都在天空中飛，跌落到地麵時他立刻繼續吸，然後再次回到雲端，去尋找那個飄渺的沒有痛苦的世界，在那裏，他不用再去想自己還要不要繼續愛王燦琪，也不用去想如果愛了是不是對不起凜凜，不用再去想凜凜還活著嗎，不用再去想如果凜凜已經死了，那麽還活著的自己是不是不應該再享受幸福，那王燦琪給的幸福。

    漸漸的，混著毒品的煙已經不能滿足歐陽晨的需要，他開始選擇了注射，當一針管毒品透過皮膚混合血液到達他身體裏時，他忽然有些明白顏子路當時的感覺了，那種強烈的巨痛順著血液傳達到身體的每個角落，像千萬隻螞蟻在啃噬他的骨髓，疼痛難忍。

    混沌的思緒讓他早已忘卻了自己究竟在那裏，隻是在稍微清醒的時候能聽見震耳欲聾的音樂，有時候還能看見強烈的燈光在頭頂閃爍，好像有不少人在他身邊，他們是誰，他又是誰？他很模糊，他不知道，他隻覺得這種輕飄飄的感覺甚好。

    然，任何事情都有回歸現實的那一刻，他不知道他是誰就會有人來告訴他，所以當那人扒開人群將他一把拽起來的時候，他在迷蒙中仿佛看見了蒞臨人間的神，那位神就那樣站在自己麵前，臉色凝重嚴肅，眉頭緊蹙，用力咬著的嘴唇都泛白了，那位神的身體好像在顫唞，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他看了自己很久很久，那種眼神歐陽晨甚至一輩子都無法忘記，那是痛心疾首的失望。

    王燦琪對歐陽晨的失望。

    ---------------勤勞滴分---------------

    景山的別墅還是那樣，所有的人都和以前一樣是他熟悉的，他被鎖在房間裏，雙手分開綁在大床上，裴老頭已經來看過他了，走的時候跟王燦琪說了很多話，看著自己的眼神銳利似刀，卻偏偏又帶著不合情理的疼惜。

    歐陽晨瞪著空洞的雙眼盯著歐式的天花板，他覺得他的腦子就跟那天花板一樣，白花花的一片什麽都不再有，他太了解這樣的感覺，一年前在M市戒毒所他就被這樣綁著，這樣躺著看天花板，隻是那時候的他還有撐下去的動力，現在他隻覺得要是就這樣慢慢死去好似也挺不錯的。

    戒毒的人會有一個強烈的感覺，清醒的時候自己是個生不如死的人，毒癮發作了卻是個分明還活著的鬼，這鬼會不顧一切的傷害自己，傷害身邊所有的人，毒液像是夢魘深刻進的是他的骨髓，隨著時間的流逝接近崩潰的邊緣，身下這豪華的軟床像極了巨大的刑器，除了歐陽晨本人清楚卻沒人任何人明白躺在它懷中會遭到何種傷害。

    夜，悄然而至，初夏的風中帶著夜來香的味道，王燦琪在床邊的皮椅上坐了整整一天目光不曾從歐陽晨身上離開過一秒，用過藥的人在安靜的沉睡，他睡了一天，表情祥和平靜，除了瘦得陷下去的麵頰而外，其餘的幾乎同曾經沒有任何差別。

    但即使如此，即使他近在身邊，王燦琪卻依然覺得心慌，起身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撥弄沉睡中那人額前的亂發，用食指描繪著他的眉骨，不是張多麽好看的臉，但卻時刻牽動他的心，讓他不得不去為了這個人品嚐那種心碎欲裂的痛楚。

    緩緩的放低身子將頭埋在身下那人的頸窩裏，一開始的那種心慌伴隨心悸逐漸登陸王燦琪的身體，他微微地顫唞著，雙手緊緊抱著身下的軀體，不含任何□的擁抱，卻是害怕一個轉眼這個人就會在他麵前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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