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9、煙火人間（13）三合一(1/5)

    煙火人間{1}

    沒錢通暖氣的可不止是廠區, 學校也是一樣。饒是紡織中學這個省重點, 也一樣。學校的暖氣是跟附近的廠區連在一起的, 要是沒了就都沒有了。所以大冬的去學校上學，當真是受罪。在外麵給買了那種毛手套，五個手指分開的, 隻有半截。不寫字的時候可以把上麵那一個蓋子放下來然後手指套進去。但是這個也沒用的，手一樣凍的冰涼, 恨不能把手塞進衣兜裏，或者幹脆把衣服撩起來，把手擱在肚皮上暖一暖。

    老太太給幾個孩子做了棉手套，帶在毛手套的外麵, 可在學校少有不需要動筆的時候。上課要記筆記, 自習要寫作業。關鍵是每放學, 還得留校抄一兩個時的習題。原來老師收資料費，給大家印資料。但是無奈，一半學生都交不起錢, 老師收了一個月，錢也沒收齊, 幹脆就算了，錢也退回來了。但是題還得做。怎麽辦呢？叫字寫的好的學生上去, 拿著老師的參考書, 用粉筆將題抄在黑板上，大家不做，都先抄題, 然後晚上回去做。

    林雨桐見孩子們可憐，每得留校兩個時，弄的家教的課都沒辦法上，感覺太耽擱事，之前叫孩子把老師的參考書名都記下來，然後咱自己去書店買還不成嗎？

    可還真不成。

    因為這個事，學校相當於加了晚自習了。不是你想不去上就不去上的。班裏多了一本資料書，老師就，前後兩個黑板，剛好，一個在前麵黑板上抄一到第八大題，從第九題往後，另一個去抄，在後黑板上。

    然後因唯和因何就這麽著，成了抄題員一枚。

    在下麵自己的本子上寫字，這手還能停下來暖一暖，可在上麵寫字，寫粉筆字本來就慢，下麵抄題的有寫字快的同學很快就趕上來，所以，連個暖手的空檔都沒有。沒幾，孩子的手上就長了凍瘡。

    尤其是因何，老師叫她去抄，她就去。因唯是故意抄的慢，然後老師給別人，叫另外的學生去抄，所以，她反倒除了手指上有一點凍瘡的跡象，別的指頭是沒有的。

    因唯氣的就：“我姐就是太老實了！你把書給老師，誰愛抄誰抄去！你自己坐在下麵暖著手背個單詞不行嗎？”

    因何就道：“老師抄一遍題沒壞處，就當是多審題了。”

    笨！什麽就信什麽！我寧願拿著題念三遍，也不願意跟傻子似站在上麵抄。

    林雨桐一看這不是辦法，第二幹脆就去給因何的老師請假了，隻孩子病了，是堅持上課呢。晚上回去要掛針的。

    至於什麽時候不掛針，到時候再吧。

    真的！對孩子的老師撒謊還是頭一次。但你總不能我們家給全班的學生買資料書吧。偶爾讚助一下學校班級的活動沒問題，但這麽著，這往後還成了成例了。

    鐵定是不成的。

    這麽心疼孩子的也不是林雨桐一個人，把因何帶回來三之後，很多家長都開始找各種的借口晚上叫孩子回家。估摸著也都是自家在外麵給孩子買了資料書的，如此孩子不受罪，還節省時間。初三了，時間多要緊啊！

    等大部分孩子手裏有了書了，那剩下的孩子要是不買，你們下去自己借書抄去，這才把孩子給解放了。

    緊跟著學校又收舊書，或是紙箱子之類的東西，一人得要十斤，收起來賣了廢品，然後要給班裏買爐子買碳。自家四個孩子呢，這就得四十斤，家裏沒有，我總不能去廢品收購站反買吧。

    關鍵是也沒這個時間折騰！沒辦法了，四爺幹脆給四孩子的班裏都捐贈了兩個大爐子和煙囪若幹，然後又貢獻了一車的碳。跟人家老師：“燒吧！燒完了給我打電話，我再叫人給送來。”

    人家老師笑的跟彌勒佛似的，拉著四爺親熱的不得了。

    好處就是自家的孩子都坐到爐子邊上了。伸出腳，腳就能搭在爐子下麵的鐵沿上，一點也不凍腳。這腿腳一暖和全身都暖和。相當於爐子是放在自家孩子的前麵的。跟著的同桌就比較占便宜了。

    因唯回來笑的：“看她還得意？”

    這是那個不願意跟她坐一塊的第二名姑娘呢吧。

    因何就：“你行了，多大點事？”

    她不是一個很愛計較的人。

    因唯撇嘴：“爸給咱們四個的班裏每個班買了兩個爐子，結果我們班隻升了一個爐子在教室，那個爐子被老師弄到辦公室去了。還有那碳，才幾，就下去那麽多。教室裏是有爐子，其實也就坐在爐子跟前能暖和一點。別的地方還不是凍死人？”

    是老師把碳都自己用了。

    因何倒是搖頭：“我們班是兩個爐子啊！每都開著，教室裏也暖和。”

    那是得看你碰上一個什麽樣的老師吧。

    那這就不是四爺和林雨桐能管的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家的孩子沒凍著就拉倒了。

    林雨桐也因唯：“你得這麽想，老師得早早的來，幫你們把爐子升起來。你也是升過爐子的，知道那個鋼炭爐子不比蜂窩煤爐子……”蜂窩煤爐子是隻有有一塊沒燒盡的煤球，引燃就行。但是鋼炭爐子不是，升起來特別麻煩，煙熏火燎的。老師不得早起，早早的把爐子幫著點起來？晚上也能把爐子給封上的，但是這不是為了省碳嗎？“老師也難！這要是別的老師或是領導開口了，勻出一個爐子來，難道老師能不答應。都有難處的！如今就是這麽個條件，教室裏不冰就行了。”

    也隻有這麽安慰了，對著老師，還是叫孩子少些怨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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