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8章 鸞鳳來儀(2)四合一(1/5)
鸞鳳來儀()
媚娘站在石萬鬥的身後,低聲道:“老爺, 這位太孫到底是什麽意思?”
石萬鬥沒有回頭, 還是一副望著太孫的背影恭送的模樣:“你心裏有氣!而太孫何辜?當年, 他也隻是嬰孩而已……就是如今, 也不過還是個孩子……況且, 外麵所傳之太孫,跟今兒所見之太孫, 哪裏有半點相似?你記著, 但凡有消息, 給老家傳一份,給殿下送一份過去……”
“為何?”媚娘抬眼,“老爺不是,咱們家隻是商人, 隻賺銀子。朝政與咱們無關嗎?”
“朝政與咱們無關……老爺也確實是商人,但那也是靖國的商人。”石萬鬥見那個身影已經消失, 這才直起了身子,“記住我的話便好。”
媚娘低聲應是,看著遠處微微出神, 然後突然問了一句:“太孫若是還朝, 將來會是一明君嗎?”
還朝?
談何容易!
是啊!談何容易。
遠遠的看見林諒在帳篷門口轉圈,林恕就驚呼一聲:“遭了!肯定是公主知道了。”
撩開簾子進去,果然看到坐在榻上的長寧公主。
“姑姑。”林雨桐上去見禮, “出去走了一圈, 沒想到您來了。”
長寧多看了林雨桐兩眼:“出去幹什麽了?”
“哦……見了個朋友, 聽了點事,還想著一會子問問姑姑或者師傅。”她在篝火邊坐在烤火,突然就問:“之前的使臣是上官淳吧?我記得是。”
長寧的臉上陰沉了起來:“這件事到此為止……”
“我知道這件事必須到此為止。”林雨桐看她,“我就是想知道上官淳是不是出身承恩侯府?”
長寧的嘴抿了起來,但到底還是點了點頭:“是!”
林雨桐自嘲的一些,“那我就知道了。”
長寧低聲道:“我已經想辦法給母後捎信了……”
捎信?
捎信能如何呢?
上官皇後二子一女,都是宣平帝潛邸時所生。長子為太子,次女便是長寧公主。幼子為二皇子如今的武安王。
若是這使臣出身承恩侯府,也便是皇後的娘家人。上官淳好好的為什麽要殺一個遠在他國的質子太孫?他沒理由!但是他背後的人卻有理由。他背後的人是誰呢?
皇後不會好端端的想殺親孫兒。親兒子為太子,親孫子為太孫,她的地位有了兩重的保險。不管有多少寵妃,都不能動搖她。
太子是親生父親,太孫加重了太子的砝碼,這是誰都懂的道理。
如果誰盼著他回去,那必然是太子一係最為迫切。
當然了,這是往積極的方麵去考慮,應該是這樣的。
如此,就很容易就能判斷出,能指揮得了上官家,又有殺太孫動機的,必然是武安王了。
他在覬覦太子之位!
“……而且,我父親的身體,必然是真的不大好……”太子不長壽,太孫意外,儲位空缺。另一嫡子才是名正言順的。林雨桐沒把後麵的話出來,那位武安王也是長寧公主的親弟弟。其實,對於她而言,哥哥上位與弟弟上位,之於她是沒有多大的差別的。因此她隻看著長寧道,“所以姑姑啊,該回去是必須要回去的。東宮隻怕會極力的促成我還朝之事……這回去的路應該是不好走的……”
想要這條命的人是真的不少。
“還朝?拿什麽換你回去!”長寧的眼裏閃過幾分嘲諷之色,有幾句話想,但到底隻在嘴裏轉轉了,就壓下去了。隻道,“是美女財寶?是割土分疆?是納貢稱臣?你來告訴我,拿什麽換你回去?你來告訴我,一國的皇太孫,到底價值幾何?”
著,就盯著林雨桐的眼睛,見她眼裏閃過疑惑,繼而垂下眼瞼,她就冷笑:“怎麽?不能答了?知道難了?知道想的簡單了?還真不怕告訴你,想叫你活著的人,未必全是公心。想叫你死的,卻也未必全是私念。”
她蹭一下站起來,“你好好想想吧。懂不懂的……其實也沒什麽關係……”
沒等林雨桐起來,人就掀開簾子直接走了。
林雨桐不是不起來送,而是腿麻的根本就站不起來。
這個身體太孱弱了。
長寧公主的話不好聽,但卻不能不,這應該都是實話。
她躺在榻上,琢磨這個事。
皇太孫對靖國的意義是不一樣的。這個太孫存在一,恥辱就在一。這是皇家的恥辱,也是朝廷的恥辱。迎皇孫回朝,是要付出代價的。可若是太孫沒了呢?北康是要給個法的吧。
哪怕是不能給道理,可靖國會如何呢?
滿朝上下,舉國同悲吧。
不是因為死了一個‘少年’,而是因為太孫的隕落叫國人感受到了恥辱。
哀兵必勝啊!
要是以此反推回去,靖國的朝廷是不是存在兩種爭論。
太孫,明麵上都是要讚成迎回國的。但是!方法上應該是有分歧的,比如有人主戰,有人主和。
主戰,想以武力脅迫作為交換條件。
主和,想以外交的手段,比如金銀珠寶賄賂北康的大臣,比如納貢贈送美女珍寶。
而在這兩者之外,還有一種可能,那便是放棄!
質子被放棄,其結果,不外乎一個‘死’字!
以一人而換下,這個選擇不難做。
而這三者方式,不管是哪種,都不是林雨桐想要的。
這麽回去,一個太孫還有什麽威嚴。當然了,回去自己也就不會是太孫了。自己的使命完成之後,就再也由不得自己了。更何況還有被放棄的風險。
那自己如今能做什麽呢?坐以待斃,可不是自己的風格!
“殿下。”林恕走了進來,“石萬鬥來了,就在外麵。”
這個人,挺有意思的。
林雨桐坐起來,“請他進來。”
饒是石萬鬥知道太孫生活的環境不會太好,可還是被眼前簡陋到極致的帳篷給驚呆住了。看著坐在鋪著破舊的皮毛的榻上的太孫,有幾分感慨。這樣的條件,虧的他那姿態,還仿若身在王賬之中一般。
“殿下!”他躬身,“殿下受委屈了。”
“百姓遭難,梧怎敢言委屈。”林雨桐客套了一句,便開門見山:“石老板為何事前來?”
石萬鬥收斂心神:“草民來北康事由已了,商隊留下,草民得先走一步。草民的母親還等著草民回去過年……”著,恍然才想起此話不妥一般,他立馬請罪:“草民該死。”
過年嗎?
林雨桐嘴角勾起,卻擺手道:“石老板是個孝子!何罪之有?”著,就背過身去:“能與親長共享倫,乃人之大幸……”
石萬鬥撲通一聲跪下:“都是草民的罪責。草民不該勾起殿下的傷心事。殿下若有什麽要的話,草民萬死,也要將殿下的話送到……”
果然在這裏等著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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