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5.寒門貴子（49）三更(2/3)

    殷老二解釋道：“你姑跟四郎年歲相差不大，有了四郎以後，老太太那邊就沒奶水了，偏偏你姑沒斷奶，老哭。後來，是你娘喂了大半年。都快兩歲了才斷奶。”

    原來如此。

    這叫林雨桐的話更不知道怎麽往下了。

    殷老二多精的一個人啊，一看林雨桐的表情，心裏就咯噔一下，先問道：“怎麽就至於賣身呢？外麵那些災民，不是都能領到粥嗎？要是肯幹活，一還有半斤糧食的供應呢。這就是在家裏，一個人也就消耗這點東西。怎麽就至於……”

    這也就是最叫林雨桐生氣的地方。

    她抿了抿嘴角，好半才道：“是親娘給賣了，賣了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

    這年頭，達官貴人都跑去南邊了。戶人家的銀錢都留著買糧食呢？誰家還買丫頭。

    殷老二的心裏一揪，“賣……賣……賣去哪了？”

    林雨桐垂下眼瞼，就不話了。

    殷老二馬上就懂了，“是……髒地方？”

    林雨桐幾不可見的點點頭，心裏也堵得慌。

    殷老二就露出似哭似笑的神情來，“我以為她是不待見我，誰知道她是誰都不待見，對誰都不如對她自個親。她都快六十的人了，可你姑才十六啊。她怎麽忍心……”著，又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轉身去了西屋，那是老爺子的屋子。

    大晚上的，林雨桐和錢氏都不好跟進去。

    就聽錢老二的聲音道：“……您醒了？可是聽見了？我娘把幼娘賣到窯子裏去了！這下您滿意了？那樣的女人，你早該管了。這些人你幹什麽去了。看著她作妖，還以為多能耐呢。你這輩子，連女人都管不住……”

    老爺子這會子也是老淚縱橫，人都活著，當然是好事。可如今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呢。他擺擺手，一副拒絕的樣子。

    這是嫌棄殷幼娘不幹淨，不叫接納的意思。

    “畜生！”殷老二麵色一變，捂著胸口，“畜生！總罵我是畜生，是孽障！倒是誰才是畜生，誰才是孽障？”

    林雨桐就看見殷老二捂著胸口搖搖晃晃的出來了，“四郎媳婦，明兒，將老爺子送走吧。分宗就徹底的分幹淨，以後，這一對老畜生的事，不用再跟我了。你看著辦。等人送走了，叫人給我把那屋子收拾一遍，我嫌棄髒！嫌惡心！”

    “是！”林雨桐應了一聲。其實心裏是鬆了一口氣的。隻有殷老二真的斬斷了最後一點情分，這才算真的斷了關係了。

    錢氏朝林雨桐點點頭，打發林雨桐回去歇著，然後扶著殷老二回了裏屋。

    第二，紅娘看著被扔過來的老爺子，心裏就一歎。反正老爺子除了不會話，手腳都挺利索，隻要供應一日三餐，剩下的也就不用操心了。親祖父，自有殷桃殷杏去伺候。

    等到了晌午，又送來一位滿身風塵氣的姑娘，紅娘心裏就叫了一聲苦。

    怪不得那位夫人什麽都不要這些人，別是她那樣的尊貴人了，就是自己，這心裏都開始犯膈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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