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1/3)
轎,然後親自為我掀開了轎簾。
我任由疏影扶著緩步上轎,儀態端莊,微微帶笑。
隨著轎簾的放下,禮樂聲起,轎子很快升了起來,卻遲遲不見前行。
我隱約聽見前方似是有響聲,卻辨不真切,隻能低聲詢問跟在轎邊的秦安發生了什麽事。
秦安似是猶豫了一會,方才開口告訴我:“慕容少爺過來了。”
我一驚,也顧不得其他,掀開側邊轎簾,便見一人白衣勝雪,騎在馬上對我遙遙微笑:“二姐,我來接你回家。”
我沉下聲音:“你胡鬧什麽?”
他不在意的挑眉一笑:“我想你了呀,等不及回家再見。”
我看著笑得一臉無害的慕容瀲,剛要開口,一旁的秦安已經穩步上前對著他行禮道:“慕容少爺的思親之情確實令人動容,可是這於製不合,還請少爺先行回府,老奴隨後就將王妃送到。”
瀲劍眉一揚,冷聲道:“大婚之夜丟下新婚妻子,成婚三日未曾露麵,就連歸寧也要妻子獨自一人,難道這就是合製?”
“聖上龍體違和,殿下亦是不得已……”
“少跟我說不得已,”瀲冷笑著打斷了秦安:“當我不知道麽,就連太子也早在兩天前便回了自己府邸,皇上即便尚未完全康複,如今也絕無大礙,他南承曜放著新婚妻子不理,還待在宮中做什麽?”
秦安麵色不變,隻是淡淡而禮數周全的開口:“聖命難違,還望王妃和慕容少爺見諒。”
他雖是對著瀲行禮開口,言談間,卻連帶提及了我,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於是微微一笑:“秦總管不必多說,慕容清明白。”
再轉眼看瀲,他唇角已經重新勾起了滿不在意的弧度:“既然我姐姐都能見諒,我有什麽好不見諒的。同樣,既然南承曜執意做他的孝子,我又有什麽理由放過做賢弟的機會。”
我心內苦笑,知道他是動了真怒,脾氣上來,怎麽勸都是不會聽的。依他桀驁的性子,即便是把整個三王府拆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正想著,他卻漸漸斂了笑,自馬背上看著秦安,一字一句冷冷開口:“不勞秦總管大駕,我姐姐,我自然會護送她回家。”
秦安一時沒有說話,從我的角度看過去,依舊是眉目平和。
按例,歸寧當日,原是該由夫婿騎馬行於轎前一路引導的。於是瀲輕夾馬腹,緩緩策馬至我的轎旁,笑了一笑:“走吧。”
我看著他,有些無奈:“這麽大的人了,還胡鬧,快回家去。”
他一挑眉,微側過頭來看我,唇邊掛上近乎無賴的笑容,卻偏又異常好看。
他笑著說:“是了,我正要回家。條條康莊路,誰規定我不可以走這條的?”
第七回
一路上,雖然彼此都未開口,我也沒有再掀轎簾。可因為知道,他一直都騎馬陪在我身邊,心底溫暖而安定。
到了相府,父親母親並一眾家人早已等在門外,我方落轎,便有姨娘上前為我打開轎簾。而瀲姿態瀟灑的下馬,大步上前,將手遞給了轎中的我。
古來新嫁娘歸寧,自行下轎是為不吉,這本該是由南承曜完成的動作。
我停了幾秒,對上瀲明亮柔和的眼,微微笑了下,還是將手輕搭上他剛毅的腕,緩步出轎。
我注意到父親的眼鋒淡淡掃過瀲,什麽也沒說,率著眾家人向我躬身行禮。
瀲早已側過身體避受這一禮,而我卻在父親彎腰的時候看見他發心的銀絲,心一酸,險些掉下淚來。
見禮完畢,父親側身讓我先行,自始至終沒有再看瀲一眼。我有些琢磨不透,他究竟是在怪罪瀲的胡鬧,還是默許了他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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