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1/3)
,第六刀。
六刀後,怪物的四肢和翅膀都被斬斷,暗紅色的血在它旁邊凝成一團,散發著一股死亡和不祥的氣息。
傅同垂下眼,聲音淡到極致:“剛看到幻境的時候,其實我是打算放過你的,那二百四十年是孟歧一生最好的時候,也是傅同願意用一生的時間去妥善收藏的東西,我很怕自己忘記它,所以你讓它重新出現在我麵前,無論目的如何,我對你都有幾分謝意,但是你不該讓我看到後麵的那一千五百年,更不應該……把它們放在一起。”
他的聲音和情緒都太淡,刺在怪物身上的刀也隨著顫動了起來,攝魂鬼赤紅的眼睛裏溢滿驚懼,卻突然聽見傅同笑了。
很低,很沉。
又極度沙啞。
“怕什麽呢?”傅同握住刀,刀劍從攝魂鬼的臉頰慢慢掠過去,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痕跡,“不用怕,不會疼太久,以前我在別人身上試過,修為兩千多年的妖獸,血肉被這把刀淩遲後隻勉強熬了三天,像你這樣的……熬過半天就差不多了,不算久。”
說話間,刀尖一點點向下,暗紅色的血在周邊越積越多,攝魂鬼喉間發出尖厲的叫聲,躲不開,眼裏的驚慌和害怕越來越多。
傅同緩緩笑起來,笑意卻沒到眼睛裏,輕聲問:“痛苦麽?”
又一刀:“煎熬麽?”
“你看看你的從前,再看看現在的模樣,心裏是什麽感受?”
“我也真的覺得你很可憐。”
一刀一句,居然是把攝魂鬼之前說過的那些話盡數還給了他。
傅同心情很差,他清楚,如果麵前這隻怪物沒有說最後那句話,他剛才真的就要被蠱惑了。
它說孟歧可憐。
但孟歧在龍潯山上等了一千五百多年,再難再煎熬的時候,也沒覺得自己可憐過。
他自己不覺得。
自然也輪不到別人可憐。
落刀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周圍的血腥味漸漸濃鬱起來。
等攝魂鬼身上已經看不到任何能下刀的地方後,傅同停刀,視線緩緩移到跌在它旁邊那顆淡白色的珠子上,沙啞地笑起來:“差點忘了,還有它。”
攝魂鬼瞳孔驟然一縮,剛才被淩遲的時候都沒怎麽動,現在卻突然掙紮起來,爪子往外勾想把那顆珠子抱住。
原因傅同也知道。
這顆白色珠子其實就是攝魂鬼的鬼卵,隻要它不毀,麵前這隻怪物就能重生,那些攝魂鬼也會源源不斷地繼續在龍都裏出現。
毀了它,一切就結束了。
傅同沒理會怪物的掙紮,提起刀猛地朝珠子砍了下去,還剩不到十厘米的時候,噬魂鬼猙獰地叫起來,濃鬱的煙霧從血液裏鑽出來籠住珠子,白色光芒從珠子裏纏繞而上的一瞬間,傅同眼前突然又出現了兩幅拚接在一起的畫麵。
第一幅上是在龍洵山巔等的他。
另一幅,是一條沉睡在龍洵山底,渾身上下血跡斑斑的龍。
傅同的手猛地停住,眼裏的紅色霎時間從眼瞳蔓延到眼白,來不及往深裏想,無數滋味在心裏盤旋纏繞,他根本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頭痛欲裂。
潛淵刀被他的情緒影響,不停顫動謝,發出嗡嗡的聲音,傅同握住它,雙目赤紅地看了那隻怪物一眼,提刀,落刀。
一刀。
兩刀。
三刀。
……
每一刀下去都連血帶肉,偏偏避開了要害,給了怪物苟延殘喘的餘地。
這是一場虐殺。
傅同骨子裏其實還是當初那隻溫暖柔軟的小崽崽,從前最狠的時候都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但現在,他心裏的暴虐欲漲到了極點,隻想把麵前這隻讓他難受的怪物徹徹底底地挫骨揚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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