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招

第12節(2/3)

    “你怎麽知道我起身了?”仇岩總是知道他何時起榻,難以理解,久了,也就視作乎常。

    仇岩遞來一杯涼茶,想來他是特地走了趟冰窖,為他弄來消暑極品。

    傅岩逍隻著罩衣而不以為意,反倒仇岩嚴守份際不敢讓眼光往上移,正視她毫無掩飾的身段。

    乎日著裝時,中衣部分在肩膀與腹臀間填縫上厚棉掩去了女身的婀娜,變成挺肩直腰的瘦小男人,誰會猜想出他會是個‘她’?仇岩也是在兩年前救治他身上的掌傷時才發現他是女兒身的事實。要不是采花大盜那件事,仇岩怕是一輩子也不會知曉的。

    傅岩逍所居住的院落,植滿了四季花草,圍住中心點的屋舍。屋舍又區分為六個部分,原本有個丫頭房的,但傅岩逍不讓丫頭伺候。自從大盜事件過後,仇嵌舍自己院落不睡,從此屈居於這邊的下人房,真正是與他晨昏共度了。

    這輩子除了乳母外,爹娘也不曹這麽近他身過,初時頗感奇怪,久了,也就習慣了。

    “夢寐間還得分神關注別人,挺難受的吧?”潤了一口冰涼,聲音不複剛才的組啞。

    “不會。”

    “傻子。”她笑斥了聲,抬首觀月,任夜獨自沉靜於寂然中。兩抹拉長的影子不經意的在地上疊合成親昵,但他沒有發現。

    而一直低著頭的仇岩則逕自望著出神。

    傅岩逍一手持杯,一手乎伸迎向微微吹拂的夜涼。地上的長影拉出了修長的上字形。仇岩盯著地上的手影,悄悄將左手伸出,讓地上的兩隻手影台而為一,像是牢牢握住的情狀……

    這是他唯一能擁有的神秘喜悅。悄悄收拾在心上,將是他今生最豐美的記憶,死亦足矣。

    被夜風吹得清涼了,傅山石逍心情高亢,將喝剩的茶水塞入仇岩手中,磨拳擦掌道“來!咱們來煌鞠(踢皮球)。”由草叢下挖出一顆皮鞠。往前拋出一個弧度在即將落地前以足尖用力踢向仇岩。

    一場為了輔助王子入眠而興起的消耗體力賽,就這麽不分時刻的展開了。

    好個仇岩,迅捷的奔來跑去間,依然能讓手中茶盞的水不滴出半分,以供主子口、時潤喉。那實在是不容易,因為傅岩逍根本沒一點君子風度來場公乎競爭;拌腿、抓衣、搔癢,甚至於撲倒他以防止仇岩踏鞠入地洞。往往是仇岩引鞠近洞時,被傅岩逍小人的撲倒搶過。

    以逸待勞的偷鞠踏洞,笑聲不絕回蕩於這方宅院。

    月影西移,逐漸與東旭交替了護衛天空的工作。

    像個玩鬧過度的孩子,傅岩逍半昏半睡的讓仇岩抱回屋內,接續昨夜被夢境打斷的好眠。

    不敢逾越的偷瞧,仇岩無聲的退出到門外,盤坐在門廊上開始了每天必練的早劉若謙很快的確定織豔果真不是他的未婚妻。

    也許她有胎記,也許她對劉若謙的身家知之甚詳,更也許她是認識蕭於的,但她絕對不是蕭於薇。如果織鉑是她自稱的那個人,那為何當劉若謙提到“天馬玉佩”時,織豔會一臉迷茫?

    有哪一個人會對自己訂下終生大事的玉佩毫無印象?拿不出來不說,甚不知道有這回事。由此可證明織豔不是蕭於薇。

    很難理分明自己心底感受是甜是苦是悲或樂。

    不樂見織豔是自己未婚妻,倒不是嫌棄或什麽的,而是淪落到這般際遇,他得負上全部責任。可是一旦織豔不是蕭於薇,代表他又要盲目的找下去了。世間還有更多比從娼更慘的情況可以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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