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小員工

白煞聶政(1/2)

    身處泱泱時代潮流中的虹橋總支也概莫能外,副書記聶政就是此中高手,傳言他打牌很少輸過,尤其精通“鬥牛”、“推筒子”,聽說無論多少玩家,無論“公牛”還是“私牛”,無論台麵上有多少現金,他隻要眼睛一掃,該賠多少,該進多少他就能計算得清清楚楚,絕對不會混淆半分,他還自編了一套既朗朗上口又便於記憶的簡易計算口訣,簡直比電腦還準確靈光;當然他也有謙虛的時候,主要還得看對象,看跟誰玩,聽說他每個星期都會定時呼朋喚友去某某茶館玩通宵,當然這個茶館也是有來頭的,他經常是陪領導玩。吳韌親自觀摩過他幾次,名不虛傳,亦覺得聶政確實是個人才,內聰,就是腦筋用歪了點。

    完全禁賭簡直無異於癡人說夢,小賭怡情,百幾十塊的輸贏為彩頭,不傷大惠,也可以起到調劑生活、溝通思想、增進情誼的獨特作用,但人性是貪婪的,一些原本應是正常的東西往往被異化扭曲成非理性的東西,賭博屬於不勞而獲,贏了100就想1000,贏了1000就想10000,輸了就想翻本,往往是一發而不可收拾,欲罷不能,如此舍本逐末,也就荒廢了正業。業精於勤荒於嬉,自古賭場無好手,君不見多少英雄好漢功敗於此,君不見多少平民百姓因之家敗名裂,甚至誤了卿卿性命,留下多少千古憾事。一個人人尚賭的社會於國於家都絕非幸事,而對一個機關、單位、部門來說,賭博則往往是滋生**、頹廢、惰性、欺騙的溫床江湖日下,人心不古他吳韌管不著,但在他的一畝三分地他嚴格地推行限賭令,在他的眼皮底下絕對不允許豪賭、濫賭,更不允許招徠社會閑雜人員到總支機關聚賭,這在虹橋總支以行文的方式進行了明確,是烏龜的屁股—-規定。現在再沒有人把吳韌說過的每一句話當成耳邊風了,不過他很快發現自己的擔心簡直就是多餘的,淩子剛興趣不在此,而眾弟兄又不心願和聶政玩牌,原因是他太精了,沒有人願意“直接”就把錢往聶政口袋裏裝,水至清則無魚,人至精則無徒。

    一個官場中混的人,玩牌精到本單位、部門的同事都不願意跟他“交流”時,恐怕就有些“悲哀”了,尤其是在基層,大大咧咧永遠比精明到骨子裏要受人歡迎。聶政的另一大愛好就是研究官場文化,正如同他所精通的賭文化一樣,他在這方麵的投入和精力也是不遺餘力,案桌床頭堆積著厚黑學、方圓集、官經、官場三十六計、官海指南、長幕須知、仕途軋範、長隨論諸如此類從古至今的官場書籍,平時也往往動輒開口閉口官場逸聞舊事、各類道聽途說,添油加醋,捕風捉影,極盡推波助瀾之能事,全然不像淩子剛之內外斂。一個削尖腦袋投機鑽營的家夥,誰又能不防他;利令智昏,往往導致行事迥異,誰又能保證這樣的角色不是在利用自己,他也許無時不在算計自己,關鍵時刻給自己使絆子、下爛藥,也許一言不和,一事不合,他就反了自己?當然官場中互相利用往往證明價值的存在,勾心鬥角乃是常態,職場中的這些規則大家彼此都是半夜吃螢火蟲---心裏明,隻是為了生存的需要,沒有人生來就是“狡猾奸詐”之徒,這於中國文人出身的仕子們來說本已乏味之極,諱莫如深,一旦由某個人說出來,那就隻能說明二個問題:一、說者素質低下,令人反胃;二、言者當下的狀況不容樂觀,他在尋求一種可憐的政治同情。官場中真正的高手是悶聲發大財,沒有人喜歡嘴尖皮厚腹中空的家夥。這個皮膚白淨,鼻梁上架著玳瑁眼鏡的聶政,在吳韌的腦海裏起了細微的變化,對於他吳韌有了更理性、更深層次的思考,而外界傳言虹橋總支有“黑白雙煞”,聶政就是傳說中的“白煞”。

    偏又發生了一件事,讓吳韌徹底改變了對聶政的看法。

    鎮機關嚴格執行朝九晚五、每周雙休二天的作息時間,而總支作為其派出機構,因為工作對象、內容和性質的差異,作息往往就沒有大機關那麽規範,除了正常的工作八小時之外,加班加點,節假日流輪值班是家常便飯,各個總支都如此,又夫複何言。在中國這個國度不怕“沒有”、“貧窮”,隻怕不均,這也許是國人的某種劣根性,總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比自己輕鬆,隻要大家都一樣了,就是再苦再累氣也勻了心也安了。吳韌身先士卒,垂率表範,其它幹部就算最有怨言、牢騷也隻能背後去嘀咕,誰讓他是這當基層幹部的命,俗話說:變了那泥鰍就要在那渾水裏鑽,誰也別抱怨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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