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視為恥辱

沉謙回天宮除了換上明暖做的衣服，主要還是取那樣東西。 他又慌又急，沒注意到自己此刻在火上澆油。 隻是想著，就算不能喚醒暖暖對他的愛意，至少讓她不要那麽抗拒自己。 “你還記得這個麽？”沉謙手上出現ybdj一本厚厚的手劄。 他帶來的這本，記載著明暖追最瘋狂的愛戀，每看一次都會心顫。 明暖自然認出了那是什麽，不止這一本，還有一整箱。 那些沒有回應的無望日子，她就用這個來傾訴，來發泄，像個瘋子一般自說自話。 她以為這些東西被棠湖燒掉了，沒想到居然還在！ 還被沉謙看到，這麽赤.裸裸的拿到她麵前，簡直是把她的臉皮揭下來丟到地上再踩上幾腳。 明暖盯著那本手劄，眸色發紅，沉如寒潭。 她邁步上前，來到門前，啞聲道：“有些不記得了，寫了些什麽？給我看看……” 沉謙誤將那雙紅了的眼當作動容，將手劄奉上，期待地看著她。 明暖隨手翻開一頁，滿目的苦戀，像個搖尾乞憐的哈巴狗，翻來覆去的愛啊痛啊求他看她一眼…… 當初紮破手指的是針，如今手劄上自己親筆寫下的每個字也化為了針，刺得她的眼和心都在發痛。 愚不可及！不堪入目！ 明暖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強烈的羞辱感，將厚厚的手劄給撕碎。 一切發聲得太快，沉謙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劄已經變成碎紙片飛舞在周身，散落一地。 “不要再讓我看到這種惡心的東西！” 緊接著，門“砰”的關上。 沉謙驚惶地去撿那些碎紙片，心頭越發絞痛，明暖那個深惡痛絕的眼神，一直浮現在他眼前，揮之不去。 他此刻才接受現實，明暖是真的不在乎他了，是真的和過去的那個明暖徹底決裂。 這些他視若珍寶、拿什麽都不換的手劄，被她視為恥辱！ 沉謙覺得自己的心跟著被撕碎了。 明暖的手劄他都能倒背如流，但他也不能舍棄這些啊，都是她愛過他的證據。 確定碎片沒有遺漏，沉謙幻化出一張幾案，黏貼紙張需要的用具，就著宮燈一一將手劄拚湊好。 其實他可以用法術複原的，簡單輕鬆。 以前，明暖為他下廚、熨衣服……好多事情都可以不用親力親為的，他不懂為什麽她舍簡求繁，浪費時間和精力。 現在沉謙覺得自己懂了明暖的心情。 不用法術，一點一點的親手去做，像個最平凡的人那樣，才可以把心意融進去。 想著容易做起來難，沉謙再熟悉手劄，要把這麽厚、這麽碎的一本重新拚湊，需要極大的耐心。 明暖的拒絕令他絕望又焦躁，但黏合手劄的時候，心就會莫名沉靜下來。 沉謙經曆了一整夜冰火兩重天。 黎明的時候，手劄又成了一本，他這才用上法術，將紙片黏合的裂縫抹除。 明暖這一晚睡得也不怎麽好，純粹是被氣的。 早上起來打開門，看到某個礙眼的家夥抱著手劄倚在門上睡大覺，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去扯那本手劄。 非得燒成灰燼才好。 沉謙被驚醒，看到明暖先是欣喜，見她陰著臉去搶手劄，旋即目露哀求。 他舍不得手劄，也舍不得抗拒明暖的任何舉動，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