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眼盲心瞎

“骨碌骨碌”…… 聚魂石在地上滾了幾圈，不動了。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嚇到，就連呼吸都忘了，空氣中都透著一股難耐的靜謐。 沉謙瞳孔劇烈震顫，身體帶著幾分僵滯蹲下，將那顆聚魂石攥在手裏。 上麵似乎還殘留著溫熱，可是很快就變得冷硬，屬於明暖的最後一絲溫度也消失殆盡。 “聚魂石？為什麽暖暖身體裏是這個？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麽？” 棠湖捂著一瞬間空洞的心口，感應成真，在這天地間，再沒有明暖的一絲氣息！ 華碧驚愕過後就是壓不住的狂喜，明暖沒了命珠，竟魂飛魄散了？ 自己和沉謙之間再無阻礙…… 就聽到棠湖推搡著呆若木雞的沉謙，質問道：“暖暖的命珠呢？” 沉謙沒有反應，眼神空茫。 恢複光明後，看到華碧，他心無波瀾，是為何？ 目睹明暖消散，覺得雙眼刺痛，心在刹那像是被什麽狠狠攥住，又是為何？ 棠湖自己閉目搜尋，下一刻便將目光落在華碧的腹部。 “怎麽會在她那裏？” 想都沒想，她五指成爪，朝著那裏襲去。 就算於事無補，但那是暖暖的東西，就必須拿回來！ “沉謙，救我……”華碧剛換了命珠，還有些虛弱，柔弱地躲到沉謙身後。 沉謙終於有了反應，倏地握住棠湖的手腕。 “是本君要將明暖的命珠給碧兒，本就是她害碧兒命珠受損……” 用聚魂石替代已是仁至義盡，他根本就不知道明暖會因此…… 沉謙用力將莫名其妙的痛楚壓下去。 “你放屁！”棠湖甩開他，隻覺得被碰一下都惡心，怒喝道：“我呸！什麽天界之光，就是個眼盲心也瞎的蠢材！” 當然，喜歡他的明暖也是個蠢材，所以不惜跟自己決裂，也要待在他身邊，換來的就是死無全屍。 “你憑什麽這麽說沉謙？”華碧忍不住出聲，心裏想的卻是越撒潑越好，最好激怒沉謙。 這個明暖的好友，就跟明暖一樣讓人討厭。 沉謙皺了皺眉，沒與棠湖計較，看向醫仙問道：“為何會如此？” 沒發現棠湖怔怔看著自己，確切說是看著他的眼睛。 “為何會如此？你還裝什麽呢？”氣到極點，棠湖反而笑了，一字一句道：“把命珠給你的心上人，再取了她的眼睛給自己，她還死了，再也不會礙你們的事！你真行，把一個愛你的女人剝皮拆骨，利用得如此徹底！不愧是‘天界之光’，夠狠！夠絕！” “你胡說什麽？什麽取她的眼睛？” 沉謙低吼，眼睛不知為何，越發刺痛，心直直往下沉。 棠湖當他還在演戲，冷笑道：“五百年前，明暖渡劫失敗，沒能浴火重生。若是回到羽族聖地溫養，還能再活個幾千年。可那傻瓜離不了你，非要陪在你身邊。算算日子，大概再過十幾日，她也就死了。” 醫仙悄然鬆了口氣，還好不是因為他換命珠出了差錯…… 沉謙一震，再過十幾日，不就是三個月期滿嗎？ 所以明暖那般強調，就是為了把眼睛給自己？ 他不可置信看向岐黃老翁，就看到對方微微點頭。 “為何不告訴本君？” 沉謙手指顫顫摸著自己的眼睛，本來沒什麽感覺的，此刻越來越痛，竟然止不住的流淚。 他都多少年沒哭了，就算當年瞎了也沒哭過，怎的現在竟然丟人的不停流淚？ 明暖憑什麽自作主張，憑什麽以這種方式影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