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交換

那些人商量著，“那咱去山下找些擔架？” “還來回跑什麽啊，背吧！” “啊？背屍體？” “怕啥？咱們雖然是為了錢，也算做了好事吧，讓他們的親人能接走他們。” “百無禁忌，百無禁忌，那就背吧！” 一群人背上那些屍體，慢慢朝山下走去。 “哎喲，這死沉死沉的，感覺像是背了兩個人，累死我了……” “賺錢不容易啊，回家這身衣服我都得丟了。” “別說了，瘮得慌，閉上嘴趕緊的走吧！” 尋萬裏看著大家陸續離開，轉而去勸蔣煦白。 他一直抱著鹿黎不鬆手，在冰天雪地裏幾乎要化作冰雕。 “走吧，再待下去你也會凍壞的。” 蔣煦白根本聽不進去別的聲音，一個勁地呢喃道：“鹿黎，我不信你真的走了，你快醒醒，醒來怎麽打我罵我都好，就是別嚇我了，求你不要用這種方式懲罰我……” 他真的沒辦法接受自己跟她的緣分這麽淺，老天讓他們遇到了還有個孩子，為什麽要在他知道真相的時候奪走她？ 老天是玩他嗎？ 是不爽他前半生過得太順遂了，所以將他最重要的人收走嗎？ “我什麽都不要，隻要鹿黎……你把她還給我……” 家世、容貌、頭腦統統都可以不要，用來交換鹿黎的生！ 嗬嗬，他哪來的頭腦？ 他都沒能及早知道自己對鹿黎的心意！他都沒有看出容靜婷的不對勁！ 蔣煦白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被活生生挖走了一塊，汩汩的流著血，痛得他一陣陣的痙攣。 那個缺了的洞還呼呼的刮著比這雪山吹得還冷的寒風，還伴隨著看不到底的黑，讓他整個人都置身於黑暗絕望的深淵。 眼前的一幕令尋萬裏不忍看的挪開眼，驀地想起很多年前流行的一句矯情的話：世界上最遠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之所以覺得矯情是他信奉“除死無大事”。 可偏偏這些悲哀都被蔣煦白遇上了。 在他剛剛知道鹿黎才是自己真正喜歡的那個人後，卻又馬上失去。 尤其是他是親耳聽著鹿黎遇難的。 尋萬裏驀地一怔，等等，蔣煦白怎麽會有鹿黎的電話？ 他們之前分明是認識的啊。 下一秒，他就聽到蔣煦白說道：“鹿黎，你舍得丟下小緣嗎？她還那麽小，不能沒有媽媽……” 小緣？ 鹿黎的孩子叫小緣嗎？蔣煦白跟鹿黎到底是什麽關係？ “你別以為我多在乎你！更別指望我會為你守身如玉，我馬上就找個女人當小緣的新媽媽，有後媽就有後爸，你聽過這句話吧？你要是不想小緣過得不好，就馬上給我醒過來！” 蔣煦白放著無意義的狠話，幻想著鹿黎聽到這些能睜開眼狠狠扇他幾個耳光。 要不是還有小緣，他真恨不得陪她一起去了。 就這樣抱著她，再次被這皚皚白雪給覆蓋，兩個人凍結在一起再不分離。 尋萬裏腦子急轉，難道鹿黎孩子的父親就是蔣煦白？ 蔣煦白缺那一百萬？居然逼得她為了一百萬涉險？ 現在看他那魔怔了的樣子，也問不出什麽。 尋萬裏不得不咬咬牙，把蔣煦白給打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