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曾對你滿懷希望

別墅的大廳裏放著一具上等棺材，裏麵存放著白舒的屍骨，靈堂裝飾的奢華莊重。 一位滿頭白花的老婦站在棺材前，身側有幾個人陪著，她一臉憤怒，正是白舒的母親。 陸縝一下樓來，她就衝了上去揪著她的衣領：“陸縝，把我女兒還給我！” 前幾天，她是太生氣太傷心，一時氣糊塗了，才會說了那些狠話，趕女兒出門，得知她去世，她心痛自責，當場暈了過去。 現在身體勉強撐得住，便趕來要將女兒的屍骨接回去安葬。 陸縝怔了怔：“她……她哪也不去，她是我的太太，就留在我的身邊。” 就算白舒死了，也隻能以他妻子的名義，葬在陸家墓園，等將來他死了，和她一起合葬。 她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白母被他氣笑了：“陸縝，我女兒已經和你離婚了，她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有什麽資格再留著她的屍骨？” 沒有任何關係了—— 他隻覺心如刀割，仿佛有什麽東西，被從心髒上剝離。 但是白舒的屍骨，他一定是要留下來的。 “媽……” “住口！”白母怒喝。 他和女兒結婚三年，這是他第一次叫自己媽，但這一聲，卻像火苗一樣點燃了她所有的怒火。 “你不配叫我媽，你沒資格！”她通紅的眼眸裏溢著眼淚，聲音沙啞：“你知道嗎？三年前，你和舒舒發生意外的時候，我和她爸爸堅決不同意她嫁給你，她卻執意要嫁給你。” “她十七歲那年，在美國留學，遭遇流氓匪徒，是你救了她，替她擋了一刀，她說，一個能替她擋刀的男人，一定會讓她一輩子幸福的。” “所以，她義無反顧地嫁給了你。” 當初，他們知道陸家的複雜情況，知道陸縝這個人薄情偏執，他們願意報答他，以任何方式都可以，就是不願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她。 “可她終究是飛蛾撲火啊——” 白母極力無製著自己的情緒，可還是哭了出來。 失去女兒的母親，悲痛欲絕，聞者傷心。 陸縝僵在原地，瞳孔放大，往事浮上腦海。 八年前，在美國那一次，是他生平受傷最嚴重的一次，如果不是刺進身體的刀子偏了兩公分，他當時就死在美國了。 所以那一次出手救人被傷的事，他記得很清楚，但卻對救了的人，一點印象都沒有。 此刻，被他所救的人的麵孔漸漸清晰了起來，和白舒完全重合。 心下豁然開朗。 他踉蹌後退，險些倒地，扶在樓梯上才站穩。 難怪白舒會主動出現在他的眼前，總是有意無意地幫助他，無事獻殷勤，他一開始就懷疑她對自己有所企圖。 所以後來他被下藥，和她發生關係，到他們結婚，一切按部就班，理所當然的，他就以為是她的布局。 她的確是對自己有所企圖的。 隻是初衷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眼淚從他的眼角溢出。 “陸縝。”白母身邊的年輕男子站了出來。 聽到熟悉的聲音，他抬頭看去，就看到了他這一生的宿敵，曾經向白舒求過婚的男人，他同父母異的弟弟，陸川！ 他穿著黑色的風衣，身材修長，容貌清雋，渾身透著一股子溫柔。 他麵帶慍色，語氣堅定：“就算你曾經救過舒舒一命，她也曾救過你，把命還給你了。” “你……你什麽意思？”陸縝迷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