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有一點點像

“豈有此理！好歹我們的身份是梁國來的貴賓，這裏的皇帝居然讓公主你委屈做一個妾，真是氣煞我了。” “駝鈴。”麵紗下，公主出聲，製止了婢女駝鈴的牢騷。 駝鈴心有不甘，不過還是低著頭，低低的說了一聲:“是，公主!” 駝鈴沒有忘記，公主九死一生來華國的要做的事情。 琉裳緩緩抬頭，看向了在晴空下恢弘大氣的皇宮，依舊紅牆黛瓦，莊嚴肅穆。 隻是，這樣的好天氣還能維持多久? 她的回來，注定是一番血雨腥風，所以住哪裏，又有什麽關係? …… 梁國公主到華國，宮廷大擺筵席。 宴會上舞姬妖嬈，絲竹悅耳，忠臣同享天下太平之樂。 有人在外稟報：“梁國公主姬無憂覲見！” 龍椅上，龍珝雲神色淡淡地啜了一口杯中的酒，眸光無波：“宣。” 隨著腳鈴聲輕響，麵覆輕紗的異域女子赤腳帶著香風飄了進來，所過之處，群臣無不驚異：梁國公主居然生得這樣清新可人。 像是開在天上頂上的白雪雪蓮，冰肌玉骨，尤其是麵紗上的一對水眸，仿佛盛下萬千的星辰。 可就是這樣的天下尤物，龍座上的皇帝卻絲毫沒多看一眼，隻是望著杯酒微漾的酒水，有些寒眸惺忪。 “姬無憂參見皇上。”公主並未行跪拜禮，而是雙手合十，雙掌搭肩，微微點頭。 “大膽！”有朝臣跳起來，怒喝：“莽荒小國，見到吾皇陛下還不下跪？” 姬無憂垂眸，好整以暇答道：“雖說我梁國比不上華國地大物博，但我梁國還是明白什麽叫‘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難道這就是貴國的待客之道？在我梁國，這就是拜見君主的最高禮儀，除非喪父母，死兄弟，方能行跪拜之禮，難道這位大人要我詛咒皇帝陛下？” 龍座上的人，是她的殺兄弑弟的仇人，要她跪拜，除非她死。 “你……簡直一派胡言！”大臣氣得吹胡子。 坐在首座的龍珝雲，忽然恍惚了下。 這女子……身上倒是有琉裳幾分風骨。 龍珝雲大袖一揮，示意那位大臣坐下，緩緩道：“無妨，賜座。” 姬無憂再次行雙手合十禮：“多謝陛下。” 她話語裏有謝，但明眼人一下就聽出來，她並無半分謝意，不待宮人重新布置客座，就筆直走到皇帝首位下的右邊首座，那裏，正坐著功勳顯赫的壽王。 “壽王陛下，可否共坐？” 壽王常年在外征戰，身上早就浸染了一聲兵痞的習氣，最見不慣這些文縐縐的大臣，整天隻知道用筆杆子唾沫星子談天下。 見姬無憂差點沒把那文臣氣得鼻子冒煙，頓時好感大增，笑盈盈挪開一點空位：“請坐請坐，剛剛本王還在想，皇兄隻給我準備了美酒，就差美人相陪，公主前來正好彌補了這一缺陷，美哉美哉。” “如此多謝壽王陛下。”姬無憂落座，駝鈴麵無表情地伴隨在身邊。 酒過三巡。 姬無憂一邊應對著壽王和眾位大臣，一邊暗暗觀察龍珝雲。 五年不見，他越發地沉默，冰冷，高高在上，帝王氣十足。 仿佛從她到來，除了給她賜座說了幾個字，後來再無一句話，隻是默默地喝酒，眯著眼欣賞歌舞。 他樣子像是在看歌舞，其實他的眸光已經越過那些舞姬，看到更遠更飄忽的地方。 隻是有一點她不明白，他不是愛顧佩婉愛得死去活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