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陳年秘辛

“扶持顧家就是太後的權宜大計？太後就不怕養出另一隻老虎？” “怎麽可能？等到顧家平穩朝局後，皇兒你就可以用‘調換太子，混淆皇室血脈’的罪名，把顧家一網打盡，這樣足以保朝廷十年無虞。” 啪啪啪—— 龍珝雲拍掌，諷刺意味十足：“好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原來在太後這裏，所有的人都是棋子，朝臣，妃嬪，皇後，是不是包括朕這個皇帝，都在你的算計之中？” “皇帝！”太後震怒：“哀家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不必！”龍珝雲態度決然：“從今日起，太後禁足康華殿，無朕的旨意，不許踏出一步，康華殿所有宮女太監全部輪換一遍。” “你要囚禁哀家！哀家是你的母親！” “是嗎？”龍珝雲臉色越發地冷：“二十年前，太後一手推下去的怡貴人是誰？” 太後麵色大變：“你知道了？” “朕早就知道你不是朕的生母，可朕念在你的養育之恩，一直都尊敬你，現在看來，還真不配。” …… 顧太醫被廢，太後被禁足的消息很快傳到顧佩婉耳裏。 “怎麽辦娘娘？陛下好像知道皇子被調包的事情了。”貼身宮女桃兒六神無主。 自古宮女和主子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凝貴妃出事，她也好不到哪裏去。 顧佩婉摸著小皇子肉乎乎的臉蛋，倒是挺鎮定：“怕什麽？如今陛下還要我顧家為他平穩朝廷局勢，斷然不會把本宮怎麽樣的，隻是戲還是要做足的，畢竟陛下是男人，還是要麵子的。” …… 春寒料峭。 龍珝雲每日五更上早朝，剛走出寢殿，就見兩女人，一身素縞跪在階梯下麵。 是顧佩婉和她的婢女桃兒，兩人脫簪披發，素顏薄衫，嘴唇已經凍得發紫，看起來倒有那麽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陛下……”吳公公小聲道：“凝貴人從昨夜就跪在這裏，到現在已經四個時辰了，陛下看是不是見她一麵？畢竟凝貴人身子單薄，經不起這麽天寒地凍的，待會兒生病了可不好……” “嗬——”龍珝雲冷笑一聲，緊接著笑容一收，大聲喝道：“來人！把吳喜全拖下去，杖責兩百！” “啊陛下！為什麽啊？老怒做錯何事啊陛下？” 為什麽？ 納蘭塵歎息，虧吳公公聰明一世，真是糊塗一時，如今這個節骨眼，他居然還敢幫顧佩婉說好話，真是活膩味了。 也是，太後和丞相調換皇子的事是秘密調查的，別人不知情也在情理之中，隻怪吳公公自己倒黴，巴結錯了人，以為皇後薨逝就是凝貴妃的天下，殊不知這後宮，還是皇帝說了算。 吳公公被牽連，很明顯是打顧佩婉的臉。 膝蓋跪得都快斷掉的顧佩婉，完全接受不了龍珝雲突然來的冷落，就算因為寧琉裳的事生氣，可之前他是那麽疼她，感情不能說沒就沒啊。 眼見龍珝雲越走越遠，她終於帶著哭腔叫出了聲：“燁哥哥，佩婉知道錯了，你原諒佩婉好不好？” 一句“燁哥哥”，讓龍珝雲一下就頓住了。 曾經，琉裳也是這麽叫他的，什麽時候起，琉裳就不這麽叫他了？ 對了，好像是從顧佩婉這麽叫他的時候，琉裳就改了口，直接叫他龍珝雲。 後來，她做了他的皇後，又改口叫“陛下”，一句尊稱把他們的距離劃出一條深不可見的溝壑，再也無法恢複到從前的親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