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動搖

“疼嗎？” 他譏笑著問她。 漫渃看著血從心髒上流下來，打濕了衣衫，她也跟著笑了一聲。 “我疼慣了，即是清漣需要，你得快些，不然她出了什麽事，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我現在隻想看著你痛苦。” 玄塚的臉離她極近，那劍也十分有靈氣，變的極短。 “我知道，你不是慣來如此嗎？” 漫渃眉眼未有一絲變化，“我的痛苦，便是你的歡喜。” “你知道就好。” 如今他們兩個，真真是隻剩下互相折磨了。 漫渃半垂著眼，“玄塚，我想，我也是恨你的。” 玄塚心髒一抖，手指緊縮。 “那你便恨吧！” 恨總比忘了好，他承認，他怕了。 縱使這一百年來，他都恨不得讓這個女人趁早死去，方能解他心頭之恨。 可是他怕，他怕自此這漫長仙途裏，都沒了她的影。 既是這樣，那我們就互相折磨吧。 “漫渃，你想救赤啟仙君嗎？” 果然，漫渃聽到這句話之後，眼神有了明顯的變化。 “你有辦法。” “自然是有的，隻是你要答應我，以後不準再離開我。” “我還能去哪？” 漫渃不知他為何要這麽說，“我是帝君的妻，就算是死，我也會死在你眼前的。” “你也不準比我先死。” “為何？” 玄塚你若是對我沒有半分情誼，請不要再說這些讓我誤會的話了，我真的愛不起了。 “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其實，那日與你下山的不是別人，是我。” “是你？” 漫渃渾身動彈不得，驚恐的看著他。 “怎會是你？” “是我與赤啟仙君做的交換。” 玄塚看著她，“那日你在燈上寫的願望到底是什麽？” 漫渃轉過頭去，身體控製不住的發抖。 “我不會告訴你的。” “你說不說！” “不！” 漫渃固執的不肯看向他的眼，“你為何要化成赤啟來騙我呢？” “若不是這樣，怎會知道你對赤啟的情誼！” “你想試探我。” 她為什麽總是這麽傻，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她竟然還會以為，他是不是對自己有了感情，總是會忘了他的情，她根本受不起。 “漫渃你喜歡他嗎？” 玄塚的聲音竟有一絲的顫抖，他是高高在上的帝君，向來手腕狠辣。 漫渃這才轉過身來，“你在乎嗎？玄塚，你真的在乎嗎？” 歡顏殿內透著淡淡的香，那是起安神作用的。 可是他們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誰也未曾說話，各自的內心皆是波濤洶湧。 玄塚站起身來，又恢複成冷漠的樣子，他未回答她的話，可是他知道他在乎。 可這片在乎，恰恰是對清雪的背叛！ “漫渃，你既然已經答應了我的要求，以後便不得對我有任何違抗，否則我也不知我會做出什麽！” 頃刻間，歡顏殿下又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一百多年，她已習慣獨處，隻是漫渃不斷告訴自己，一切都是假象，他怎麽可能在意自己，他在意的永遠都是那個柔弱細心的清雪。 對她隻有滿心的恨意而已。 可她明明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不一樣的東西。 漫渃忍不住去想 玄塚你對我，是否還存那麽一絲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