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夢境

燈光璀璨，音樂浪漫的露天晚會。 一個穿著一襲白色長裙，齊腰黑色卷發，笑起來有著兩個梨渦的女人，走到韓頌眼前。 女人清澈的雙眸中閃著光，微笑朝著韓頌伸手：“你好，我叫顏清，很高興認識你。” 韓頌仔細的回想了一遍，好像自己從未見過這個女人，他尷尬的笑了笑，禮貌伸手：“你好，我叫韓頌。” 兩人淺談著，舉杯品酒，秋意盎然的晚上，微風徐徐拂過，女人的長發和身上的白色裙擺，一同搖曳著，陪伴著滿天星星，像極了一副名人靈感來時，隨筆創作的畫。 “韓頌，你知道嗎，有的人見第一次後，便鑲嵌在心裏，再也出不來。”那晚，顏清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後，便喝完手中的紅酒，轉身，消失在彌漫的夜色裏，隻留下一陣淡淡的清香。 韓頌看著那逐漸模糊的背影，不禁開口喊住了她的名字。 “顏清，顏清……” 畫麵消散，嘴上還留有餘音，睜眼，韓頌從夢境中醒來。 昨晚或是有些疲憊，他竟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著，幸好空調溫度過高，不至於冷醒。 韓頌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腦中仍舊停留在夢境裏的畫麵中。 那是他和顏清第一次見麵的場景。 記得顏清那女人後來說過，其實早在那之前，她見過自己很多次，隻不過是沒有主動過去打招呼。 她說，她顏家大小姐從未想過，也會有一天見到一個男人，膽怯到上前去打招呼的勇氣也沒有。 那晚，喝了點紅酒後才壯膽走到眼前來，和他打招呼。 伴隨著喉嚨裏傳來一陣幹澀的痛感，韓頌收回思緒。 他皺眉，疑惑著為何自己會夢見與顏清第一次見麵的場景？ 更不能理解的是他竟會喊著那女人的名字醒來。 韓頌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環視著四周。 偌大的房子裏，每一個家電，每一件擺設，都是顏清那女人親力親為布置的。 還有牆壁上那一張張他和顏清那女人的結婚照片…… 韓頌頓住，心口閃過一絲涼意，他想，大概是這個房子裏每一個細小的角落裏都有屬於顏清的氣息，每一件物品都有顏清撫摸過的痕跡，所以，連他睡著了也會夢見那個女人的緣故吧。 是不是該換個裝潢？韓頌突然意識到。 他想了想，重新置換過家具，鍋碗瓢盆，床單被套？ 可是平日裏工作很忙，他自己一個人根本就沒有時間去顧忌這些事情。 那至少也要將屬於顏清的東西全都歸還。 那個女人雖然走了，可是她的鞋子衣服首飾卻全都沒有帶走。 雖然韓頌平日裏從未注意過這些東西，可沒有道理要一直放在這裏。 想了想後，韓頌決定挑個不忙的時候，將房子裏全都清掃一遍。 將所有東西打包，讓那個女人過來拿走。 既然分開了，那就不要再有任何痕跡。 決定好後，韓頌起身準備去洗個熱水澡，他邁著步伐，腳步在偌大的落地窗前停下。 紛紛揚揚的大雪還在下，一個晚上的時間，窗外便成了白花花的世界。 潔白的雪花堆積滿了一地，還才初冬，寒冷和白雪都迫不及待的來了。 韓頌輕輕的緩了一口氣，倏然有股暗湧襲來一般，心中沉甸甸。 他不再看窗外的白雪，徑直走向了浴室。 冬天，四季的末端。 空曠的別墅院子裏，被純白的大雪覆蓋著。 伴隨著紛紛大雪落地的細細聲音，倏然空曠的天空中好似傳來了顏清的那句話。 “隻剩三個月，我見不到來年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