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三章 大碗茶館(2/3)

    這個位置，正好能夠盯好大門口。

    “苗爺，這些不是您吃的。”一張口，孫大碗的竟然是這樣的話。

    “你們吃得，為什麽我叫吃不得？”

    “這不幹淨，您是什麽身份？”

    “我是什麽身份？我現在還能有什麽身份？”苗成方笑了笑，撕下一塊黑乎乎的餅，塞到嘴裏，然後又喝了一口雜燴湯，接著，拿筷子在裏麵一攪和：“哎，肉絲，肉絲哎，寶，我的運氣還真的不錯。這周圍的飯店都關門了，你還能弄到肉絲？”

    他，居然叫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寶”。

    孫大碗的身子顫抖了一下：“苗爺，您瘦了。”

    “你啊，咱們中國什麽都好，就是人和人之間太虛偽了，一見麵，總喜歡對方瘦了。我哪裏瘦了，我這都還胖了。”

    苗成方淡淡地道：“寶，這幾年，你過得怎麽樣？”

    “能怎麽樣，將就著活下去唄。”孫大碗歎了口氣：“就是心裏總想著苗爺，明明都在上海，可偏偏就是不敢去看您。苗爺，這裏是日控區，上午的時候，還有幾個日本進來搜查過，也就是嫌我這裏髒，搜了一下沒發現什麽，扇了我兩耳光，踢了我幾腳就走了。”

    光線太暗，苗成方仔細看了下，才發現孫大碗的半邊臉真的是紅腫的。

    “寶，你受苦了。”

    “苗爺，我不苦，還寶呢，我都四十三了。”孫大碗笑了笑：“苗爺，今，您是來讓我上路的？”

    誰能夠想到，這個看起來一臉蒼老，足有五十來歲的“老頭”，才隻有四十三歲。

    苗成方有些艱難的點零頭。

    孫大碗還在那裏笑：“苗爺，我一直都在等著這一呢。七年前，我就該死了，您保下了我。五年前，我也該死了，還是您救了我。這五年多的時間，我一直都在等著還您的命。到現在我還記得您那對我過的話。”

    ……

    “寶，潛伏起來。”

    五年前，苗成方冷冷的對孫大碗道：“你記得，你欠我兩條命，等我再一次找到你的時候，就是你還我命的時候了。”

    “苗爺，我記得。我隨時隨地等著您來要我的這條命！”

    孫大碗畢恭畢敬地道。

    那，是1932年2月6日。

    ……

    孫大碗到現在為止都記得那發生的所有事情。

    他依舊在那微笑：“七年前，我執行任務的時候，誤殺了自己人，按照家法，本該處決，是您用一個替身換下了我。五年前，日本人在上海打仗，我一怒之下，拔掉了日本饒一個聯絡點，裏麵的七個日本特務，一個沒剩被我殺得幹幹淨淨。

    可我也受了傷，是你冒死趕到，把我背了出來，還幫我看好了傷。可惜啊，我的右手，卻再也不能做力氣活了。要不然，我還能去殺日本人。苗爺，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發誓，不管您要我怎麽死，沒的，我按照您的方法去死。”

    苗成方拿著茶碗，看著想要喝口，可又放了下來：“寶，我要打到日本人內部去，日本人雖然對我信任，但畢竟那麽多年了，所以我需要一個見麵禮。”

    “古代，荊軻刺秦，要樊於期將軍的頭顱，樊於期連猶豫都沒有猶豫，就砍掉了自己的腦袋，當做覲見之禮。”孫大碗還是笑的那樣的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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