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楊美霞

1214越來越冷淡(2/5)

    藍眉聽得出,這是葉南的一句暗示,其實他是想和自己單獨相處一下,便婉兒一笑,點了點頭,轉身打開了辦公室,葉南隨即跟在了她身後走了進去。

    進了藍眉辦公室裏,兩個人就那麽站在辦公室中間,原本葉南以為自己會有很多話要對藍眉說,可是當兩個人單獨相處後,突然之間,他竟然發現自己找不到話題了,這或許就是時間的力量吧,太久沒有相見,使得時間已經淡化了兩個人之間的情感。不過葉南還是發揮著自己口吐蓮花般的本領,盡可能多的找著話題與這個和自己關係不一般的冷豔女領導聊天,但是話題更多的是關於工作,誰也不主動提及彼此的感情狀況,其實也不用過問,因為葉南知道,以藍眉的個性,她現在肯定還是一個人生活。

    在葉南的眼裏,藍眉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女人一樣,那樣的清冽、孤傲、美麗又迷人,她渾身充滿著從容篤定的成熟氣息和清冷的美麗、宛若美酒在杯子中泛起浪花。她的衣著、姿態和裝飾,她雙手的擺動和頸項的轉側,她那從容篤定淡定自若的嫻靜舉動,那她手腕那柄翠玉手鐲叮當響聲,那她清淺的笑容和不緊不慢的話語,以及她那嫵媚多情的瞥視……這一切,無不湧流著讓人著迷的氣息……她身著得體的服裝在辦公室裏一邊和葉南說著話,一邊輕輕的踱來踱去。她的四肢似乎總想迎合內心一種聽不見的無名曲調的旋律翩翩起舞。……她的手鐲叮當作響,她的衣裙隨風曼舞。她手鐲的姿態像是一隻看不見的、從籠子裏放出來的小鳥,飛向廣闊無垠的天空,飛向雲海!忽而,她從桌上的花盆中拾起一團泥塊,無緣無故地扔出去;她踮起腳尖,從陽台的窗戶裏,匆匆窺看外部世界,隨即轉過身來,精致的小皮帶上係著一串鑰匙飛轉鳴響。

    今天意外的相見,讓藍眉心裏有一種比不見還失落的感覺,因為她知道自己終究不會與葉南走到一起,原本時間已經淡化了兩人之間的感情,今天的相見,卻再一次抹掉了心底那層灰塵,打開了那隻珍藏著感情的盒子,再一次將心底的小鳥放飛了出來,可是要不了多久,又要將它關進牢籠裏。這樣痛苦的相見,不如不見。

    有時候,藍眉在家裏想起那些事情的時候,會一個人站在衛生間裏,對著鏡子鬆開發髻梳妝打扮,用它那潔白的牙齒咬著發帶,雙手舉過腦後把一撮撮頭發紮好。頭發梳完了,閑著無事,就倦慵地躺在,猶如一線透明葉子縫隙的月光,婉約動人。

    她看到鏡子裏的自己,長發披肩,雖然被風吹亂了,仍然卷曲自如,擦了胭脂的臉龐呈水紅色,嘴唇紅而豐 滿。漂亮合體的衣服裹著她成熟的身子,高跟鞋使她顯得亭亭玉立。當然,她現在依舊是那樣的冷豔迷人,但絕不是幾年前的她了!她一直覺得時間對人的改變挺大的,那時候葉南還在省建委的時候,她好歹還有一個可以訴說心扉的人,有什麽委屈還可以向他傾訴,可是自從她離開後,藍眉才發現自己一個人呆在這裏竟是這麽的孤獨,但是沒有辦法,沒有一技之長的她,一旦離開了這個肥水衙門,失去了這隻鐵飯碗,向她那樣離群索居不喜歡與人打交道的女人,還能幹什麽養活自己呢。

    是生活的壓力使得藍眉在這個單位支撐了下來,不過自從何麗萍來省建委後,鄭禿驢就不再像之前那樣對待自己了,這也讓藍眉在工作上沒有那麽多的壓力了,可是心理上,她卻越來越感覺到失落和空虛,因為畢竟是一個女人,一個快四十歲的女人,眼看大好的時光就要溜走了,而她還是一個人生活。直到此刻,今天當她意外的和葉南再次重逢後,她才真的發現時間改變人的力量是如此之大!她不再是那個之前對葉南態度冰冷的女上司,他也不再是那個見了她就唯唯諾諾的小男人了,從葉南的言談舉止上她看到了一個男人成熟的一麵,這讓她替葉南感到高興。而現在的她,也是一個成熟的、臉上開始寫下了歲月痕跡的女人了。她不時的用手撫摸自己的臉頰,她幾乎不敢相信這個事實,這個時候,她是那麽的懷念那個曾今油嘴滑舌甜言蜜語的小男人啊!

    在職業裝的包裹下,藍眉的身材就像是白楊樹一樣又挺又高,曲線玲瓏,身姿曼妙,簡直就像是月亮女人一樣迷人。就外貌來說,她與葉南的夢中情人的每一點都相符。高貴的胸脯、瘦削的肩膀、白皙光潔的脖子、烏黑發亮眨目如話的大眼睛,烏油油的長發,樣樣都有。她的臉呢?她的臉長的有些像《可可西裏的美麗傳說》中的女主角莫妮卡貝魯奇,盡管有皮膚上有些淡淡的皺紋,但卻顯得更加神秘;同樣高高的鼻梁、同樣高傲的五官、同樣菱角分明的輪廓,骨子裏流露著同樣的冷豔和傲慢。不過那傲慢那麽陰沉,她雖然在笑,但笑的很淺,那是她那彎彎的、高傲的嘴唇的習慣表情。

    在葉南看來,藍眉太迷人了,她的臉頰很漂亮,但在那上麵,卻有著虛無縹緲、離群遺世的情態,顯得有那麽一些不真實。她那深不見底、顧盼欲語的眼睛,她那紅白分明、鮮豔豔麗的臉蛋兒、那她彎曲如弓的眉毛、她那端正勻稱的下顎和脖頸……都是和從前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的眼角多出了一些細密的魚尾紋,此刻,她那種冷豔中又帶著柔情的神態,就是讓心腸最冷的男人看見了,也不由得要著迷,要發狂,要中魔。在英國的伊麗莎白時代,有一位詩人,拿‘玫瑰含雪’來比喻唇紅齒白,他生平見過的女人,再沒有像他用這個詞語來形容的那個女人那樣,叫他不斷的想起來那比喻來了。在他看來,簡直就可以說,這口牙齒、這幅嘴唇、真正完美無瑕,但是實在來說,卻又不是真正的完美無瑕,而也就是因為這種完美卻又有點不完美的樣子,才生出一種甜蜜的滋味來,因為總覺得有一點缺陷,才覺得是人間的味道啊。

    經過精心打扮的藍眉,顯得容光煥發,這是健康的女人才有的光輝。她那盤成圓盤的發辮,那烏黑發亮的眼眸,都像是寶石一般熠熠生光;她的嘴唇散發出殷紅溫暖的活力,她的脖子潔白而富有朝氣,露出在脖頸的衣領,輕輕繞著她的雪白的脖子,然後沿著深藍色上衣向下伸展,與她本人相似,給人一種柔和的感覺,隻是在她的身上,這種柔和與冰冷糅合在一起,因而格外冷豔,這種美與其他女人那種凝固的美不同,她的美是一種流動的美,時刻都散發著不同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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