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那你跳吧

推開天台的門，葉琳琳就在五米開外的角落，背對著我們，一身白色長裙，Y.B獨家整理裙擺隨風飄動，仿佛風大一點，就要把她吹下去。 大概聽到了身後的響聲，她緩緩地轉過頭來，慘白的臉毫無生氣地對著我們，動了動唇：“不要過來——” 蘇酥忙抱住我的胳膊，戰戰兢兢：“先別過去，等她情緒穩定。” 我低頭看了一眼，這女人貼得還真緊，不知道貼得這麽近，很容易讓人多想嗎？ 拍拍她的手背，我安慰：“放心，交給我。” 蘇酥戒備地盯著我，確定我臉上是信心十足，這才緩緩地鬆開：“真的有把握？” 我點頭，給了她更放心的微笑。 蘇酥站在原地，我朝葉琳琳一步步走過去。 葉琳琳就跟受驚的小刺蝟，全身的刺都炸了：“我讓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那你跳啊。” 我的話一出，身後的蘇酥嘴巴張成了“o”型,大概後悔死了，居然真的相信了我。 “你以為我不敢？”葉琳琳說著，腳步又朝邊緣挪了挪，那架勢，簡直像踩在人的心尖上，懸到了極點。 “不要！”蘇酥朝前急衝了幾步，又急急停下，雙手張在空中，仿佛隨時去接住搖搖欲墜的葉琳琳：“你有什麽話好好說，千萬別衝動，蘇老師是站在你這邊的……” “嗬——”葉琳琳輕笑一聲，仰望著烏沉沉的天，聲音說不出的絕望：“站在我這邊？話倒是說得好聽，誰不知道，現在整個學校的同學都在笑我，鄙視我，還有阿陽，他大概覺得丟臉死了，到現在也不願意來見我……” “那你去死啊。”我說。 葉琳琳和蘇酥都看著我，兩人都驚詫，隻不過驚詫的程度不一樣。 蘇酥凶狠的眼神，分明在質問，我到底是來勸人還是推人的。 雙手插進褲兜，我一步一步地朝葉琳琳走，無所謂的口氣：“如果你現在去死，恐怕除了你那單親的媽，沒幾個人會在乎。” “你胡說！阿陽會在乎！”葉琳琳歇斯底裏地反駁。 “是啊，你的阿陽會在乎。”這話，我說得比較違心，顧楓陽這會兒大概巴不得她死，不過，我也得給葉琳琳一點希望，就算顧楓陽有點良心，會在乎好了。 “但是顧楓陽能在乎多久？十天？十年？還是為了你一輩子不娶？別做夢了，我最了解男人，一個連自己命都不在乎的女人，誰喜歡？顧楓陽瘋了嗎？他會為你這樣的女人傷心？我敢保證，你跳下去，除了明天在新聞的一角成為人們調侃的談資，根本不會在任何人心裏留下什麽痕跡。” “怎……怎麽辦？”好半天，葉琳琳才緩緩地蹲下來，捂著臉，嗚咽著哭起來：“阿陽肯定相信我真的墮過胎，不會再要我了，我能怎麽辦？” 見她這樣，我知道自己的話奏效了，於是趁熱打鐵：“隻要你下來，我會想辦法，讓顧楓陽照樣在你身邊。” “真的嗎？”葉琳琳放下手，可憐的樣子，像是抓住最後一絲救命稻草。 “不騙你。”我真誠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