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小狐狸（八）(1/2)

    “山洞？”小狐狸從手中抬起頭。

    沐沐站在那裏，臉上還帶著淚，她木然看向周圍，右側是洞口，陽光照射進來，細小的灰塵浮動，洞口草木旺盛，翠色欲滴，前方是灰色洞壁，左側是洞深處，光線被吞噬，一片黑暗。

    沐沐後退幾步，靠在牆上，大哭，這是沐沐和應涯分開的那個洞穴。

    身邊的應涯緩緩醒來，是少年時候的樣子，他意識混沌，剛才他還在大殿中批閱奏折，轉眼卻到了這裏，身邊的人……

    他屏住了呼吸，輕身問道：“沐沐？”

    沐沐破涕為笑，答應他：“嗯！我是沐沐！”

    “你不顛倒是非，說自己是槿宜了？”應涯問她，“沐沐，我等了你三十年，這三十年，我找了數以千計的道士異人，都沒有找到你的行蹤。你當時棄我而去，現在我時日無多，你設了這個局，又肯承認自己是沐沐了？”

    “我不是！我是沐沐。應涯，你可看清楚我了？我是沐沐！我舍了內丹，我活剝了自己，我救了你兩次！我知道你在陳國低人一等，知道你兄弟想要殺了你！我陪不了你多久，我想讓你站在最高的位置上，和槿宜姐姐一起，看這錦繡江山！”

    沐沐哭的難以自製，“可是我後悔了！應涯，我想陪伴你，不要什麽槿宜，不要什麽錦繡江山，就算隻看山間粗野的猴子，隻看叢林中的彎曲的古木，我也願意陪伴在你身邊的是我！”

    應涯緊緊抱住她：“沐沐，我喜歡你，從始至終。”

    “你總說喜歡！可這麽多年了，我還是不知道什麽是喜歡！”沐沐大哭，“我不知道什麽喜歡，你莫要哄我！”

    “喜歡呀……喜歡就是想陪你去看絢爛的山嵐，秀麗的溪穀，是想年年月月常伴在你左右，是想用這平生換你一世無憂。”應涯聲音鄭重又溫柔。

    “應涯！你不許騙我！”沐沐噙著淚看他，“我給你說，說了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

    “不騙人。”應涯聲音很輕，全身無力，問道，“沐沐，我從來不騙人的。”

    沐沐看應涯胳膊無力的垂在他身側，聲音越來越輕，大驚叫道：“應涯！你……”

    沐沐睜大了眼睛，驚慌失措，眼看著應涯越來越無力，恍然問他：“多少年了？據我離開你，多少年了？”

    應涯笑了，呼出一口氣，輕聲道：“今天正好，三十年整……”

    沐沐眼淚大顆大顆落下，她試圖扶起應涯，應涯軟在她懷裏，沐沐哭道：“應涯，應涯，你是要在我眼前死兩次嗎？”

    應涯在她懷中，輕笑：“我找了你一生，從此再也不必找了。”

    應涯閉上了眼睛，很是安詳。

    沐沐察覺到了，怔怔的看著前方，眼淚洶湧，她輕聲說：“應涯，我終究救不了你。”

    身邊場景如沙塵風化一般，漸漸剝落，還是在正殿之中。

    沐沐癱坐在地上，一臉無神，滿臉淚水，而應涯已經去了。

    “山洞？”小狐狸從手中抬起頭。

    沐沐站在那裏，臉上還帶著淚，她木然看向周圍，右側是洞口，陽光照射進來，細小的灰塵浮動，洞口草木旺盛，翠色欲滴，前方是灰色洞壁，左側是洞深處，光線被吞噬，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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