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家

先禮後兵(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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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沒空,我現在在學昆曲。”

    “這也不是一時能學好的。”

    “我又不是要學成戲曲大家,學一兩個唱段就夠了。這個昆戲,以前覺著怪磨唧的,學了學倒覺著,別有些意思。”

    “都學什麽唱段了,唱給我聽聽。”

    “剛學,還唱的不大好。”

    “沒事兒,我就聽聽,說不得還能給你指點指點。”

    “指點什麽,你又不懂這個。”褚韶華天生還有點兒愛顯擺,說,“那你可不能笑啊。”

    聞知秋忍笑,“一定不笑。”

    褚韶華唱的其實還有些個意思,主要是藝高人膽大,學了十天半晌她就敢去許次長經常去的戲園子套交情。

    褚韶華這點本事,還不在許次長眼中。許次長倒是感慨,“要不是知道你是小聞的女友,我得誤會你是看上我這老頭子了。”

    “許先生您現在是男人的黃金期,比您年輕的,沒您的閱曆,比您上年紀的,缺少您的儒雅。”褚韶華也並非全是恭維,許次長相貌俊逸清秀,眉眼暗含崢嶸,一身竹青色厚料長袍,頭發整齊向後梳去,金絲邊圓框眼鏡遮住那一雙檀黑鳳眼,減了銳意,添了文雅。褚韶華恭敬的給許次長倒茶,“我說仰慕您也是真心實意,晚輩對長輩的敬重。”

    “找我有事?”許次長並未接這茶。

    褚韶華從許次長的眼中看到冷淡,索性也不再奉承寒暄,將茶水放在許次長手畔。款款坐下,心下另有一番計較,道,“沒什麽要緊的事。我在與聞先生交往,不過,田家一直與我不睦。當然,這要從頭說未免話太長,先生您不姓田,可我聽聞先生說您與仙逝的田老爺是莫逆之交,就找您來訴訴苦吧。”

    許先生不置可否,褚韶華便將與田家的恩怨簡單明了的同許先生說了一遍,褚韶華道,“上次席先生家的酒會,田四又叫狗腿子嘲笑我是寡婦再嫁。聽說她已經定了鄭家的親事,她這樣辱我,若我想壞她親事,易如反掌,可我的人品不容允的做出這樣有失品格的事。但,田家一而再,再而三的與我為難,先生您若不管田家事,隻當聽我絮煩了。您若是管,不妨問他家個究竟,到底為何這般與我過不去?”

    “我就是再嫁,嫁的也不是他田家。聞先生姓聞,並不姓田,更不是娶了一個田氏女就此賣身給了田家,以後婚喪嫁娶都由他田家說了算的!”褚韶華道,“聽說先生年輕時亦是快意恩仇之人,我對田家,仁至義盡。這些事這些話,我一樣與聞先生也說過。聽聞先生說,先生於先田老爺曾有托孤之義,以往不認識先生則罷了,如今既認識,不敢不來告知先生一聲。”

    許次長薄唇微勾,“這是來找我告狀?”

    “若您認為是告狀便是告狀。”褚韶華目光清澈,態度磊落,她道,“您知道,北方人往往不比南方人委婉。我向來有話直說,我不比田家大家大業,在上海討生活不容易,若不是我謹慎小心,恐怕早滾出上海,今天都沒機會在這裏與您交談。可也不能因我謹慎,沒上那些套,沒跳那些坑,沒叫人整死,所以那些給我下絆子的人就能拍拍身上的土,一點責任都沒有吧?”

    “現在沒空,我現在在學昆曲。”

    “這也不是一時能學好的。”

    “我又不是要學成戲曲大家,學一兩個唱段就夠了。這個昆戲,以前覺著怪磨唧的,學了學倒覺著,別有些意思。”

    “都學什麽唱段了,唱給我聽聽。”

    “剛學,還唱的不大好。”

    “沒事兒,我就聽聽,說不得還能給你指點指點。”

    “指點什麽,你又不懂這個。”褚韶華天生還有點兒愛顯擺,說,“那你可不能笑啊。”

    聞知秋忍笑,“一定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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