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相愛相殺(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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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生年上下打量著宋凜,眼中是不加掩飾的不滿意和嫌棄。半晌,他隻憋出了兩個字:“你好。”
真的就兩個字,說完就沒有下文了。
見自己老爸臉色不太好,周放趕緊給宋凜使了幾個眼色,示意他快走。
宋凜自然是接收到了周放的信號,說了聲“您慢吃”就離開了,臨走投給周放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宋凜走後,周放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她正準備開口解釋,一抬起頭,見父母都黑著臉盯著她,盯得她吃飯的筷子都差點兒嚇掉了。
“上次接你電話的是他?”周爸問。
周媽埋怨周爸:“你不是說叫宋林嗎?你耳背啊?”
周爸始終鐵青著臉。
這一頓飯吃得自然是非常不愉快,草草就結束了。
臨走時周放結賬,服務員笑眯眯地走過來,說宋凜已經結過了。
這讓本就不高興的周爸周媽臉更黑了。
“你到底怎麽認識他的?”周爸問。
“生意往來。”
周爸皺著眉頭起身,要走又不放心:“周放,我警告你,你別給我在外麵亂搞。”
“不敢。”
周放亦步亦趨地跟在父母身後,心想,看來父母是真的不喜歡宋凜。
那種打招呼、付賬的老招數,他也不看看對象是誰,追女人還行,想要打動周放父母,可能嗎?
周放忍不住腹誹:嘁,這宋凜,開過幾年拖拉機,還真以為自己成了老司機了。
周放的婚姻大事,是她爸媽退休以後的頭等大事,雖然周放爸媽急著讓周放出嫁,但是他們堅決反對周放嫁給一個花心亂搞的“壞男人”。很不幸,宋凜就是她爸媽強烈反對的那種。
不過宋凜的出現倒是讓周放消除了對爸媽亂點鴛鴦譜的怨念。她明白爸媽還是愛著她的,雖然急,但是也不會真的允許她隨便嫁人。
大約是對宋凜不放心,之後的幾天,周放的爸媽都在電話查崗,每天十一點了還要撥個視頻通話過來,看見周放在家並且一個人才算放心。
這天周放加班,工作太忙,沒有及時接通視頻電話,到了晚上,還沒聯係上周放的爸媽直接殺到了她家門口等著。
周放下班後,一個電話回過去,才知道爸媽來了,趕緊火急火燎地回了家。
路上周放還不忘給宋凜打電話,怕宋凜沒眼力見兒地過來。一連打了幾個電話,他都沒接,周放不放心,又發了好幾條短信。
周放見到爸媽時,他們的臉色自然沒有多好看。
周爸看了一眼手表:“一個女孩子家,回家這麽晚,你這樣的,誰會把你娶回家?”
周放嬉笑著開門:“總有眼瞎的。”
周媽白了她一眼。
進屋後,讓爸媽坐在沙發上,周放去倒水。
“爸、媽,你們今晚在我這兒住啊?”周放看了一眼時間,“都快十點了,你們吃了嗎?沒吃我下個麵條?”
周媽嘴角抽了抽:“除了泡麵你還會什麽?還給我們下個麵條?”周媽捋起袖子就往廚房走,一路不停地對周爸抱怨,“就是你慣孩子,這麽大的女孩,什麽家務都不會幹。她這鬼樣子怎麽嫁人?”
周放嘿嘿一笑:“媽,你這麽說就不對了,人家是娶老婆又不是娶保姆。”
周媽揶揄道:“娶你還不如娶個保姆。”
周放脫了白色的西裝外套,剛要坐在沙發上,就聽見自家大門鎖孔詭異地一響。
哢嗒一聲,門被人推開了。
坐在沙發上的周爸和正往廚房走的周媽循聲回頭,看向玄關。因為角度的問題,也看不清來人,一屋三個人茫然又疑惑。
周放覺得自己的後腦勺好像被人用鐵錘重重地捶了一下。
這運氣也真是絕了,宋凜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周放爸媽在的時候過來了。
周放也不敢坐了,一躍而起,奔向了自家玄關。
再看剛進來的宋大爺,熟練地從鞋櫃裏拿出了周放準備的男士拖鞋,腳一踢就換上了,自然得如同在自己家一樣。
門口有兩雙鞋,宋凜看了一眼,問周放:“家裏有客人?”
周放一雙秀美的眼睛此刻正冒著三丈高的大火,她強壓著怒氣,壓低了聲音質問宋凜:“你怎麽回事?!跑我家裏來幹什麽?”
宋凜挑了挑眉:“我不能來?”
換好了拖鞋,宋凜又脫掉了西裝外套,伸手要遞給周放,這舉動可把周放氣得不輕。他這是什麽意思?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同居好久的情侶。現在周放爸媽在這兒,宋凜這麽幹,是想周放被爸媽給撕了啊。
周放不肯接宋凜的外套,他倒也不糾結,直接掛在自己的胳膊上。
周放氣得咬牙切齒,又不敢太大聲:“我不是給你發了短信!”
“我沒看到啊?什麽短信?”宋凜一臉無辜的表情看著她。
周放被他氣得不輕,伸手把宋凜往門外推:“趕緊回你家去,我爸媽來了。”
“啊?”宋凜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叔叔阿姨來了?”
周放一隻手去開門,另一隻手把宋凜往外推:“所以趕緊滾回你家去!”
宋凜手一揮,很輕易地把周放繞開了:“那怎麽行?至少得打個招呼吧?”
“打個屁招呼啊!快滾!”
兩人拉扯時,周爸已經不聲不響地踱步過來了。
周放抬頭看見老爸,有點兒尷尬地縮回了正在把宋凜往外推的手。
周爸臉色不悅,一過來就瞪了周放一眼,周放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
周爸皺著眉頭看向宋凜:“不知道宋先生和我女兒是什麽關係?怎麽會有家裏的鑰匙,直接就過來了?”
“鄰居。”
“男朋友。”
周放和宋凜同時回答,可答案南轅北轍。
宋凜聽到“鄰居”兩個字,原本還帶著幾分笑意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周爸表情嚴肅了幾分:“到底怎麽回事!”
“男朋友。”
“鄰居!”
這次兩個人又是同時回答,隻是兩人的答案調換了一下。
周放是不得已這麽說的,宋凜呢,簡直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鄰居”兩個字。
周放被宋凜的表情嚇到,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被宋凜一把抓了回來。
他低著頭,死死地盯著周放。對於周放的回答,他始終耿耿於懷:“周放,我到底是誰?”
周放有些茫然抬起了頭,還沒說話,視線就被一道身影擋住了——強行插過來的周爸把二人隔開了。
“既然是鄰居,時間也不早了,宋先生請回吧,我有點兒話想單獨和我女兒說。”
即使多年不在商場打拚,周爸當年的威嚴還在,他臉上逐客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即便宋凜再不甘、再生氣,他的教養也不允許他忤逆長輩。
他順從了周爸的要求,禮貌地說了再見後離開了。
大門關閉後,周爸臉上隱忍的怒氣終於爆發了。
他黑著臉,坐回沙發上,半天都沒和周放說話。
“爸爸……”周放試探地叫了一聲。
周爸正襟危坐,皺著眉頭盯著周放,表情嚴肅:“你和那姓宋的小子在談戀愛?”
周放不敢說假話:“算,也不算吧。”
這個模棱兩可的答案瞬間點燃了周爸的怒氣。
“這是什麽意思?周放,我沒想到你在這個圈子裏混了幾年,變成這個鬼樣子了!”
周放被周爸的怒氣激到:“我變成什麽樣子了?”
“那姓宋的是什麽人,你不知道?他玩兒你的,你看不出來?”
周放本來擼著袖子要和爸爸大吵一架,卻不想,爸爸一句話就把她打回了原型。
爸爸說的那些話,她居然完全無力反駁,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和宋凜算是怎麽回事。
周爸眉間的溝壑越來越深,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不要和他來往了,這種人和你不是一國的。”周爸一掌重重地拍在了麵前的玻璃茶幾上,發出了哐的一聲巨響。
“你給我搬回家住!我們不管著你,你得翻天了!”
周放被強行擄回家之後的幾天都過著煉獄一般的生活。
白天要上班,晚上行程也被排得滿滿的,周放簡直不知道他爸媽從哪裏找到那麽多單身的男人,每天一個,一天不停。
周放被折騰得身心疲憊,忍不住向老媽求饒。
“媽,能不相親了嗎?我每天工作也很忙,這麽下去我真吃不消。”
老媽乜了周放一眼,一邊洗杯子一邊說話。
“這次我支持你爸爸,我也覺得那個宋凜有點兒不可靠。你是我們倆寵大的,性子直,非黑即白,不會轉彎。遇到這種壞男人,你得被他耍得團團轉。”
周放沒想到爸媽對宋凜的抵觸情緒這麽大:“你們都沒和他接觸,怎麽就知道他不好呢?”
對於周放的疑問,周媽沒有回答,隻是回頭問周放:“難不成相了那麽多,沒有一個看中的?”周媽也有點兒奇怪了,“這次的人都是我選的,每一個我都把關了,身家清白,個性也都不錯,都是青年才俊。”
周放沒有反駁媽媽的話。
確實,這次相親的對象各個都不錯,即使不是那種優秀得冒尖,也沒有之前那樣的極品。
可是很奇怪,她連和那些人說話都覺得勉強。
不管遇到了誰,周放都忍不住拿來和宋凜比較,竟然沒有一個比他好。
周放自己也挺苦惱的。
去同學聚會之前,秦清又給周放打了電話,但周放還是殘忍地拒絕了。周放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不想去同學聚會應酬了。
秦清隻好自己去參加這場她並不喜歡的同學會。
組織這場同學聚會的沈老師和秦清算是有點兒“仇”。當年秦清年輕氣盛,為了追男神闖了男生寢室,被學校通報批評。沈老師因為她丟了當年評選係主任的資格,氣急敗壞地把她拎進了辦公室,劈頭蓋臉就是一句:“秦清,你是個女孩,你到底要不要臉?怎麽能做出這種事?”
秦清是個愛記仇的人,從那之後她時不時借著社團事務去辦公室搗亂,每次都要在沈老師辦公桌上留點兒“東西”,惡作劇一個接著一個。沈老師對她很是不滿,卻又拿她沒辦法。
這場同學聚會來的人不算少,但是秦清跟他們也不算熟,就一個人坐在角落裏喝酒。喝了幾杯,覺得有點兒無聊,秦清借口上廁所走了出去。
她洗了個臉,人清醒了一些,秦清準備回包廂,可她不太記得包廂號了,轉了三圈也沒找到,這時她發現沈老師正在角落裏站著。
“沈——”“老師”兩個字還沒說出口,秦清就聽見沈老師在打電話,並且情緒很激動。很明顯,她正在和電話那頭的人吵架。
“……”
“她和你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比你大那麽多,又離過婚,你是不是豬油蒙了心?我就說你怎麽整天惦記著畢業找工作,要你出國深造你都不肯去!”
“我早就說了,我不可能接受!我太清楚她是怎麽回事了!我帶了她四年!她就是個混混兒!”
“左宇霖!我告訴你,你要是來了,你就別再喊我‘媽媽’!”
“……”
沈老師氣急敗壞地掛斷了電話,一轉身,正看見完全失了笑容的秦清。
她站在原地沒有動,許久,終於忍不住自嘲地一笑。
“沈老師,這場聚會是衝我來的?”秦清冷嗤一聲,“沒想到啊,當年在學校裏您那麽看不上我,如今居然都親自關照我了,我還挺榮幸的。”
沈老師的麵容看上去有幾分憔悴,再也沒有了老師的威嚴,隻有作為母親的愁悶。
“秦清,請你理解老師,我隻有這麽一個兒子。他從小就比別人聰明,從來沒有考過第一名以外的成績。”沈老師說著說著,聲音有些哽咽,“他甚至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秦清,如果這是你的孩子,你忍心嗎?”
秦清有些無力地看著沈老師蒼老的眼神,於心不忍。
“我不是說你不好,我隻是覺得你們不合適。”
秦清覺得腦子裏亂極了,她的理性和感性正在打架。她不想再聽下去,轉身要走,卻被沈老師死死地抓住。
“秦清,算老師求你了,我們家真的丟不起這個人。”
周放今天相親的對象非常通情達理,見周放無意,他很紳士地放她走了。
原本準備一個人清清靜靜地去吃個飯,結果秦清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秦清也沒說清頭尾,電話接通後就說了四個字:“出來喝酒!”
兩人坐在大排檔裏,夜消時間,這裏人聲嘈雜,熱鬧非凡。秦清點了一桌子菜,結果她一筷子都沒動,一直在喝悶酒。
秦清不肯說發生了什麽事,周放也不好問,她喝醉了就開始邊號邊哭。
周放已經很多年沒有看見秦清這樣哭過了,心裏也忍不住跟著她一起難受。
38度的白酒,卻怎麽都喝不醉人,秦清覺得連酒都在和她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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