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懷抱是我生命的終點

一張難忘的匯票(1/2)

    我好像看到了母親沿街乞借的樣子,眼淚禁不住流個不停。母親說的二叔是鄰居,在另一個村任小學教員,每周回家一次。二叔眉清目秀,笑容可掬,非常英俊,見到誰都笑得很真,一副謙虛和善的麵孔,我考上大學他是第一個送信的人,當時情景記憶猶新。記得剛過春節不久的一天,淩晨4點多鍾,一個熟悉的聲音把我們全家從寒冷的夢裏喊了回來,我一聽是二叔,趕忙開門,見二叔衣服還沒穿整齊,就激動萬分地說:“忠堂考上大學了,剛才廣播裏說的,太好了,太好了!”二叔高興得像個孩子,比自己考上大學還高興。全家人興奮地起了床,抱了柴,生了火,與二叔說話,直到天亮。

    在山上,我獨自一人靜靜地思考了一個下午,想通了很多道理,好像突然間成熟了許多。我都二十歲的人了,本來應該知道家中困難,那時家裏還沒包產到戶,弟弟妹妹年齡小,全靠父親一人在生產隊裏勞動掙工分,分的糧食連吃都不夠,哪還有錢花?父母一直把我當孩子,我也一直依賴父母,養成了習慣,全然忘卻了家裏的困境,忘卻了父母的辛苦和無助,我突然有些後悔。於是,我決定今後不再跟家裏要錢,計劃用兩種辦法去解決大學期間的費用。一是自己借錢,畢業後再還;二是利用兩個假期勤工儉學。我把想法寫信告訴了父母,得到了二老的肯定,說我長大了,有誌氣。可是,母親心疼兒子,怕我吃苦,後來聽說母親接到信哭了一個晚上。

    第一個借錢給我的是本家三叔,他父親和我爺爺是同一祖父,從血緣上論比較近。他長我幾歲,當時在泰安一家療養院幹臨時工。三叔聰明靈活,待人熱情,很會說話,長得也秀氣,看上去不像農村人。我接到家中匯票的第二天就找了他,三叔很同情地安慰我,借了我20元錢,我用其中的幾元買了一件短袖白布褂和一條藍布褲,布料很薄,倒也涼快。這身衣服穿了兩個夏天,晚上洗白天穿,橫豎就這一身,趕上天氣不好時就需要穿身上暖幹,那時農村來的困難學生都是這樣過來的,所以也沒覺得怎麽委屈。當年寒假回家過年,年三十,三叔找我,說他要去新疆幹活,沒路費,要我還他20元錢。當時我十分著急,不知道如何弄到這20元錢,還是經三叔提醒,我到村信用社貸了20元還了他。那是我第一次貸款,目前也是唯一的一次,想來也趕了次時髦。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見過三叔,聽說在新疆發了財,日子過得很好。

    借來的錢花起來心裏總是不踏實。那年暑假我就約了三個同學,到校辦實習農場去幹活。夏天農活不多,就讓我們摘啤酒花,農場種了二三百畝啤酒花,一眼望不到邊。啤酒花是藤蔓植物,架起來兩米多高,密密麻麻。花的形狀像牽牛花,可顏色是綠的,比葉子淡些,非常好看。摘花很苦,鑽到藤子下邊,悶熱悶熱的,透不過氣來,而且葉子上有些小刺,需要穿長褲長褂,不然會劃破皮膚。一天幾個小時,汗如流水。每天發1元2毛,2毛用於吃飯,一個假期下來,能剩幾十元,足夠下學期零用。雖然農活苦點,但到晚上同學們在一起有說有笑,輪流講故事,也算苦中有樂吧!

    我好像看到了母親沿街乞借的樣子,眼淚禁不住流個不停。母親說的二叔是鄰居,在另一個村任小學教員,每周回家一次。二叔眉清目秀,笑容可掬,非常英俊,見到誰都笑得很真,一副謙虛和善的麵孔,我考上大學他是第一個送信的人,當時情景記憶猶新。記得剛過春節不久的一天,淩晨4點多鍾,一個熟悉的聲音把我們全家從寒冷的夢裏喊了回來,我一聽是二叔,趕忙開門,見二叔衣服還沒穿整齊,就激動萬分地說:“忠堂考上大學了,剛才廣播裏說的,太好了,太好了!”二叔高興得像個孩子,比自己考上大學還高興。全家人興奮地起了床,抱了柴,生了火,與二叔說話,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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