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你是自願的

這些太醫雖然醫術不錯，卻對蠱根本不了解，所有人聽到紅錦這麽說，都露出愁容。 紅錦聲音更低了些。 像是想到了什麽，臉上露出害怕的神色。 “蠱蟲以血為生，若是我失血過多，它就會越接近心髒，到時候隻要將附近的血肉剖開，就可以將它取出來。” 她說完，靜靜的看著聶滄溟的臉。 聶滄溟的眼神之中閃過明顯的猶豫，不過他還是很快下了決定。 “動手！” 紅錦見到一個太醫拿著刀走過來，見著聶滄溟要離開，低聲喝道：“你不能走，我要你看著！” 她微微勾唇，一雙眉眼卻帶著極為深重的恨意。 “看著我，看著我們的孩子是怎麽死的！” 刀刃在她的手腕上劃過，瞬間鮮血從傷口之中流了出來，一點一滴，匯聚成鮮紅色的河。 她渾身輕顫，耳邊仿佛能夠聽到血液在血管裏流動的聲音。 時間變得十分緩慢，四周沒有任何動靜，周圍太醫都不發一言。 聶滄溟就站在旁邊看著，看著紅錦的皮膚變得越來越蒼白。 不知道過了多久。 所有人親眼見到，紅錦白皙的脖頸處出現了一點兒仿佛青色血管鼓起的幅度，立刻有人想要上前，就要動刀將其取出來。 可就在這一瞬間，原本躺在床上仿佛死人一樣的紅錦卻筆直的坐了起來。 也可能虛弱到極致的回光返照，也可能是天蠶蠱激發出來的藥力，紅錦反手用完好的那隻手抓住擺在不遠處的匕首放在了自己的心髒上。 “聶滄溟，我恨你……” 她聲音沙啞難聽，卻堅定至極。 匕首向著心髒的位置深入了幾分，紅錦嘶聲笑道：“就算我死，也絕不會成全你們，你若是要恨，就恨我好了，哈哈……” 聶滄溟未曾想有如此變故，眼底的擔心之色溢於言表：“紅錦，停手！” 紅錦沒有絲毫血色的唇角微微勾著，像是找到了報複聶滄溟的手段，她歪著頭，眼底不曾有丁點兒猶豫。 他什麽時候擔心過她，什麽時候真的關心過她，當年在萬毒穀的那個溟哥哥，不過是她幻想出來的人罷了。 “溟哥哥，我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才讓你這麽報複我？” 她笑的十分天真單純，又像是在開玩笑一樣的詢問著。 拿著匕首的手指在發抖，渾身上下都沾滿了屬於自己的血。 聶滄溟垂落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又鬆開，第一次審視著這個問題。 “當年我找你治療韻兒的毒，你是自願的，而本王也付了代價。” “代價？” 紅錦笑出聲，喉嚨裏卻發出因為壓抑著血液的吞咽聲。 “這一年來，你眼裏可有過我？” 他每日都陪在風韻兒床邊，兩人說說笑笑，仿佛他們才是夫妻。 而聶滄溟，卻享受著她的一切付出，理所當然。 可是她累了。 “聶滄溟，我這輩子眼瞎了，才會愛上你，若是能有下輩子，上黃泉下碧落，我也不想再見到你！” “還有，看在當年我救過你一命的份上，我隻求你最後一件事，將我埋在萬毒穀，我不想待在別的地方，因為……髒！” 決然的笑在唇角綻放，周圍的一切都像是失去了光彩，她的手用力下壓，胸口盛開了一朵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