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雙手緊握

“何之洲，你別和我說，你還不知道，趙卿如對你的意思。” 沈廷眾解開紐扣，整個上身光裸著，若是忽略腰間傷口，這是一副讓人無法拒絕的身體。 他衝我招著手：“過來替我上藥。” 我執意要走，連話也不搭理他，隻聽身後淩厲風聲，沈廷眾已經走到我身邊，拽著我到床邊坐下了。 沈廷眾將一卷繃帶強硬地塞到我手裏。 “給我上藥。” 我從他手裏掙脫，奈何他抓得太緊，我隻能俯身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可沈廷眾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這人是不會痛的嗎？ 牙齒咬得泛酸，我鬆口：“沈廷眾，我已經沒了母親，不能再沒有父親，你知不知道？” 沈廷眾的話語輕飄飄地傳來：“這一陣子，你絕對不能出去。“堅決固執。 “何之洲，我一早便說過，少與趙雅如有牽扯，她不是個簡單的人。” 什麽？ 我一抬眸，就見沈廷眾的眼神是堅毅而又複雜的。 沈廷眾咬牙，幾乎是要將牙齦給咬碎了。 可我再問什麽，他都是不肯同我說了的。 沈廷眾抓著我的手，足足等到夜間，我犯了困，眼皮都抬不起來，他還在死死攥著。 因為兩隻手緊緊交握，竟然讓我有一瞬間的恍惚——這將是我餘生最為可靠的一個港灣。 想到這裏，我又禁不住自嘲。 他可是恨我恨不得我去死呢！ 隻是老虎總有打盹的時候，就這樣僵持了約莫一天時候，沈廷眾也終於因為生理需求，而鬆開了我。 我才下樓，打開門，便被眼前的一幕嚇住了。 管家阿伯躺在血泊當中，四肢被人砍下，眼珠兒死死瞪著一個方向。 “啊——” 縱我自覺天不怕地不怕，這一刻，也將所有的堅強悉數擊潰。 身後是沈廷眾著急的腳步聲，他過來將我的頭按在他的胸膛前，口吻輕柔地撫慰著我：“別怕，我在呢。” 我心有餘悸，卻也隻能顫著身子，忍了胃裏直湧的酸水，將管家阿伯的屍體收斂好——沈廷眾不能冒險。 這時候，我才慶幸，沈廷眾及時地將我挽留下來。 可他怎麽知道？ 沈廷眾臉上亦是揮散不去的陰霾：“趙雅如不簡單，你當她平白來找你作甚麽？” 也是。 如今我無依無靠，即便是趙卿如在趙家怎麽鬧，也不會是趙雅如來找我麻煩，何況她什麽目的也沒達成。 我自嘲一笑：“你們一個個的，都不簡單。” 沈廷眾看著我，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自在，卻還是道：“你父親無事，我一早就安排了人，不管怎麽樣，一定要護好他。我在這裏的時間，約莫也是獲救了的。” 一早就安排了人…… 按計劃來說，我這時應當是何父親在香港了的，那麽…… 像是為打斷我的胡思亂想，沈廷眾的聲音再次飄來：“你父親對我有恩。” “那我們要怎麽辦？”為轉移話題，我說，“趙雅如過來打探沈家的情況，確確實實是隻有我一人，現在又拿管家阿伯來威懾我，她到底要作甚麽？” 我是真的想不明白，為何趙雅如一定要來刺探沈家。 分明沈家一夕衰落，政權早已落到了趙家手裏，趙雅如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沈廷眾沉吟半晌，而後看著我，說出決定：“你去找趙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