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們,笑一個嵐顏封千寒

緣?劫?(一)(1/2)

    抱著她的包袱,嵐顏不知是否該回去。

    回去,又見到段非煙那個討人厭的家夥,不回去,難道在這裏等到天黑?

    就在猶豫間,人已走到了驛站不遠處,再看迎麵走來的人,她隻能苦笑了。

    她不想見的人,終究還是沒能逃過。

    她並非不想見嵐修,而是無顏以對曲悠然,當年她無知,隱瞞下身份造成的錯誤,卻成了他的執念。

    一個一心向佛的人,連武功都打動不了他修行的心,卻為了她留在這紅塵俗世之中。

    那一場劫難後,她得到了圓滿,他卻再也無法修得圓滿。

    她似乎在無意中,虧欠了太多人。

    “你還要躲著我嗎?”少年清朗的聲音,不沾染煙火氣息,卻有著分外動人的認真。

    她背著包袱,象一個翹家逃跑的小娘子,麵對著追蹤而來的夫婿,“我、沒有。”

    “沒有你會不敢見嵐修?”那淡淡的語調,根本不帶責難,而是稱述著事實,“你躲的人難道不是我?”

    好吧,既然躲不過去,那便麵對吧。

    她換上了認命的表情,“你是要請我喝酒,喝茶,還是吃糕點,或者……酒樓?”

    “都不是。”

    當這個回答出口,嵐顏瞬間長出了一口氣。

    從昨天到今天,她不是吃就是喝,她生怕對方說又請她吃飯喝酒,那實在太痛苦了。

    不過如果她知道曲悠然要請她幹什麽,她就寧可吃飯喝酒飲茶,哪怕像蘇逸那樣撐死也無所謂了,因為曲悠然居然請她——聽他念經。

    桃花樹下,少年袈衣,黑發飄灑在肩頭,口中喃喃地誦著經文,手中的念珠撥弄著。

    嵐顏坐的屁股都硬了,整整一個時辰,他已經念了一個時辰了,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結束。

    這曲悠然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啊,嵐顏幾乎快要哭了。

    無奈之下,她的目光隻能四下觀望。

    一瓣桃花飄落,落在他的肩頭,淺粉與淺白,都是如此純潔的顏色,但是那妖嬈與他的聖潔,又那麽無聲無息地融合,渾若天成。

    封城常年靈氣與寒氣逼人,沒有濃豔的色彩,這淺粉已是最奪目的色澤了。於他卻是剛剛好。

    他的發,一年多的時間,已在肩下,在陽光下隱隱透著細微的七彩色,那陽光灑在他的臉上,那人影都近乎被穿透了。

    佛主菩提樹,更加的飄渺,卻不及他的悠然。

    曲悠然這個名字果然是適合他的,段非煙對他的形容也是對的,他讓人起的欲望不是占有,而是想要多讓他沾染些紅塵氣,以證明自己的魅力。

    就在她走神間,曲悠然忽然睜開了眼,漆黑眸子如點墨。不僅漂亮,最重要的是那眼神中的超然。

    他的眼神,是不帶侵略性的,即便被他看穿,似乎也坦然。

    曲悠然放下手中的念珠,“你知道我為什麽要你聽我誦經嗎?”

    嵐顏垂下眼,略一沉思,“你想告訴我什麽?”

    “放下。”曲悠然隻給了她兩個字。

    放下,最簡單的人,何其艱難。

    人生八苦,最苦不就是放不下嗎?

    “我隻想告訴你,我其實早就放下了。”他的手撫過念珠,“我讓你聽我誦經,隻是讓你聽到我的平靜,我放下了當初的執念。”

    她有些懂,又有些不懂,和佛門中人說話,就是這般艱難,太多禪語讓人猜破腦袋。

    “記得你我相遇的時候嗎,我要你幫我剃度出家,我要做一個世外的出家人,那是我的執念。”

    她點點頭。這個事不可能忘記,也就是因為她順從了他的要求,才惹來這麽多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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