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2)

    我疑惑著走過去，站在她旁邊，電腦上是打開的MSN對話窗口，視頻裏出現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女人，一看就很有氣質和涵養，我問曼姐：“這是阿姨嗎？”

    曼姐笑著點點頭，我說：“阿姨很年輕啊。”我就想到了我母親，也差不多快五十歲了，但是常年的農活讓她看起來很蒼老，皺紋滿臉，雙手全是老繭，但是性格很好，溫柔善良。仔細一算，我從2005年8月到現在，九個月沒有回家了，這是我第一次離家時間如此之長，想著想著心裏就酸酸的，但欣慰的時我就快離開濱源回到西安了。

    曼姐仰臉笑道：“你嘴挺甜的呀！我媽年輕的時候很好看的呢。”

    我讚美說：“肯定的，就和現在的曼姐差不多。”

    曼姐說：“是啊。”又猛地轉過臉恍然大悟似地說：“川川在誇姐啊。”

    我笑了笑，說：“那你和阿姨慢慢聊啊。”就出去了。

    在客廳看了一會電視早早的回到自己房間裏上床躺下。很久沒有一個人睡了，躺在寬大柔軟的床上感覺異常舒適，有種久違的歸屬感，加之這些天實在一天比一天疲憊，一躺下很快就睡著了。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當一陣風將我吹醒的時候我才發現曼姐在我身邊躺著，身子蜷縮著，毛毯被我一個人壓在身下。有一瞬間我還以為自己在曼姐的房間，但是在黑暗中環顧一周，發現是自己的房間。我把毛毯從身下抽出來，給她往身上蓋去的時候她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我說：“你醒了。”

    曼姐朝我懷裏擠了擠，說：“你沒過來，我就來叫你看你都睡著了，我就睡在你房間了，我不想一個人睡。”

    我說：“我看曼姐在和家人聊天，怕打攪你們。”

    曼姐香甜地笑了笑說：“姐是不是睡覺都依賴上川川了？姐感覺自己在你跟前怎麽突然變得像個小孩一樣，你會不會煩呢？”

    我搖頭開玩笑說：“擁著美女睡覺，我高興都來不及呢，還煩呢！”

    “油嘴滑舌的！”曼姐語氣嬌嗔地白了我一眼。

    我朝曼姐笑笑，打了個哈欠，有些困乏地說：“曼姐，睡。”

    曼姐瞅了我一眼，往我懷裏擠了擠，一切歸於平息了。

    我閉上眼睛，卻睡不著，想著明天這個時候我就在回西安的火車上了，而這諾大的院落裏也就隻剩下曼姐一個人了，在這個靜謐安逸的院落裏住了九個多月，突然要走了，有些許莫名其妙的感傷。回到西安工作以後就再也沒有誰會像曼姐一樣為我早起做飯擦鞋、夜裏等我回來了，這些細致入微的體貼與照顧在我的日常生活中已經根深蒂固，心裏就湧起一陣失落，不知道是舍不得曼姐還是舍不得她對我那些不求回報的恩惠，很依戀很依戀。

    一大清早曼姐還是像往常一樣早早就起來為我做好了些簡單又營養的早餐，把皮鞋擦亮擺在門口，然後來我房間喚我起床洗漱吃飯上班。穿上鞋離走出院子時我感覺心裏挺難受的，走到門口了又返回去，曼姐滿腹狐疑地問我：“怎麽折回來了？”

    我笑道：“我忘記一樣東西了。”

    曼姐不解地問：“什麽東西？姐幫你拿。”

    我走到她跟前，輕輕俯下頭在她額頭吻了一口，說：“忘記這個了。”

    曼姐怔了一下，笑罵說：“臭小子，原來越肆無忌憚了！快去上班去。”

    這是我第一次在上班前親吻曼姐，也是最後一次了，算是給我們兩個難以描述的關係之間的一個微小的紀念。

    我朝曼姐笑了笑，轉身就出去了，心裏感覺怪不是滋味，我知道我身後正有一雙眼睛在看我，目光柔情似水。我沒有回頭，走出巷子打了車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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