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隙之間唐朝

第八章青衣戲子(1/3)

    即使是這樣,也沒有多少人前往吊唁。窮親戚們無利可圖,自然不會上門,其他酒肉朋友,更不要提了。

    程玉海索性將程家剩下的田產、房產,以及祖宅,全部都變賣了,用一部分錢買下了榮升戲班的舊址。

    他知道,自己的悠姐肯定還念著這裏。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周悠說過,她想要自己當老板,開自己的戲班子,收上幾個關門弟子,一輩子唱著唱著就老了。

    剩下一部分錢他給了吳媽,讓她到鄉下去頤養天年。

    像他預料的那樣,她拒絕了那筆錢,就像當初兩手空空來到程家一樣,身無長物的離開了。吳媽一生都待在程家,沒成親,自然無兒無女,然而他就像她的孩子一樣。

    至於程玉海他自己,則選擇了出國。國內已經沒有什麽好眷戀的了,他想趁著出國,忘掉這裏的一切。

    但他唯獨不想忘記周悠。

    他也明白,周悠一開始是因為他有錢,有喜歡她、尊重她,她才答應跟自己在一起的,可是到了後來,那些在一起的快樂時光,也是裝出來的嗎?

    出國前一天晚上,程玉海與自家老宅的買家做完交接手續,鬼使神差的又來到了榮升戲班的舊址。

    戲台子還沒來得及拆掉,恍惚之間,他仿佛還能看見周悠穿著他送給她的那件青底白花的戲袍,畫著長長的遠山眉,在戲台上婉轉歌唱的樣子。

    當初,他就是被她在舞台上的光芒萬丈所吸引。

    “悠姐啊,你怎麽忍心丟下我呢。”程玉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戲台子上的木紋。

    這天晚上,他比過去的大半年裏,任何時候都要四年她。

    思念那個也會跟他撒嬌,偶爾吃點兒小醋的女孩子,思念那個會一邊罵著他笨,一邊給他削蘋果吃的女孩子,思念那個顧盼生輝,明眸善目的周悠。

    程玉海蹲在舞台上,痛哭起來,用力捶打著木質的地板。

    他很想她,隻可惜,注定已經陰陽兩隔。

    程玉海再一次回國,已經是十幾年以後了。

    他一直沒結婚,是因為他一直沒能忘了那個叫做周悠的戲子。

    因此他回國第一件事,就是去了榮升戲班的舊址。

    可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他聽人說吳媽回鄉下認了個幹兒子,後來她病重,那個幹兒子就拿著他托付給吳媽的房契尋過來,將他買下的榮升戲班的舊址給賣了。

    後來幾經轉手,地皮就到了政府手裏。

    果然是命中注定啊。

    望著已經建成的T大,程玉海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

    可是他卻拔不動了腿。他想,可能是悠姐想讓他替她守著那個戲台子,那抹清淨。

    程玉海托了兒時的幾個現在小有成就的玩伴,又將這些年從國外讚下的一點積蓄砸了進去,憑著自己留學海歸的文憑,成了T大校長職位的空降兵。

    學校裏的很多人起初都身份不滿,說這個校長是托關係進來的,一定沒什麽本事。可是程玉海很快就讓他們見識了自己的厲害。

    T大在他接管以後,一連好幾年的優秀合格率直線上升。

    而他也為能守在周悠最喜歡的地方而高興,也心甘情願做這件事情。

    直到程玉海聽到幾個學生突然討論起廢棄教學樓的故事,這段過往的傷疤才被真正的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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