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1998(2/3)

    好不容易盼來的曙光，卻在98年除夕這一朝盡敗。

    可想而知季衍的情緒。

    可過激的後果，便是當麵頂撞被父親狠狠一個巴掌打倒，腦袋還磕到了桌角見了血。

    也許生了愧疚，也許覺得尷尬，也許有很多其他原因，在新年第一挨過了午飯後，季海林夫妻帶著大女兒連夜趕回了市裏。

    觸手冰涼卻真實存在的書桌，地麵和桌角擺滿的課本，牆麵的日曆等等，都在提醒著她，這是1998年的除夕，被父母一再放棄，親緣在她心裏徹底斷掉的這一。

    伸出手攤開，有些黑，指甲縫底一條黑線，嗯，是那雙十多年前幹過農活的手。

    黑白重疊，纖細白嫩跟牛奶有得一拚的纖纖玉指的端著紅酒靠在浴缸裏泡澡，三十五歲卻已經是跨國財團亞太區總裁，使容貌魔鬼身材一雙會放電的大眼睛裏從來淡漠冰涼，展現給上司、下屬的一麵永遠都是一架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一台緊密的儀器。

    剛忙完一場並購案接到父母打來的電話讓她回去參加弟弟的訂婚宴，多年來不聞不問隻會在有利可圖之時聯係她，平靜拒絕掛斷電話後心底深處還是升起一抹悵然，想著泡個澡喝杯紅酒舒緩情緒，卻就這麽一把回到“解放前”。

    1998

    她隻想：ui，去D1998，是她的香車豪宅、財富權勢、鮮肉靚女不夠香嗎？誰想回這最不堪回首的1998受罪的？

    走到立櫃前，其中一扇櫃麵嵌著一麵全身鏡，據，是季海林夫婦結婚時打的。

    迅速瞟了一眼臉部，收回目光，淡定打開房門，木門咯吱的聲音瞬間驚動了另一個屋裏的老人。

    拿了瓷盆從水缸裏舀了盆水洗了把臉，仿佛感覺不到疼痛般順勢狠狠揉了兩把臉，看得旁邊的老太太都忍不住替孫女疼。

    “年年啊，那個，我們——”老太太話吞吞吐吐，表情還不好，一下子暴露很多事情。

    “年年進來，我有話跟你。”屋內傳出老爺子的聲音，剛勁有力，滿是鎮定，跟老太太呈差地別之勢。

    愣在原地，不為其他，隻為“年年”這個稱呼。

    好多年，沒人這麽叫過她了。

    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名字——季衍，而為什麽有這麽個名字的，是她鳩占鵲巢的來的，據當初有個算命先生給季海林算過命，他命裏有子，至少能湊成一個好字，結果妻子第一胎生了個女兒，想著算命先生的話，夫妻倆認定第二個肯定是男孩，畢竟好不就是先女後子嘛，便給長女取名季繁，預留衍字給兒子，寓意繁衍昌盛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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