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太欺負人了

我追到院子把他趙勇叫住：“村長，等一下。” 趙勇停下腳步，問：“啥事？” 我紅著臉不好意思張口，趙勇看了我一會兒，說：“找我簽合同？想通了？” “不是。是剛才……” 趙勇嗤笑了一聲，說：“我明白了，我不會對外麵人說的。”頓了頓他又說：“勸勸大壯，別整天整那些沒用的，踏踏實實過日子多好。” “嗯。”我使勁點頭。 送走村長我回到屋子，馬大壯問我和村長說了些什麽。我就把村長原話告訴了他，馬大壯便開始沉默不語，我也沒有再說什麽，因為我覺得他是成年人，經曆了這些事應該能明白，以他個人的力量根本鬥不過村長和潘虎。 接下來的日子我每天都來照顧馬大壯，但我們都恪守著底線，沒在發生摟摟抱抱的事情，馬大壯似乎也從斷腿的陰影中走了出來，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多了，偶爾還會講個笑話給我聽。 更令我高興的事，在這段時間那個騷擾我的野男人也沒出現過。 差不多一個星期後，馬大壯就能拄著拐杖下地了，這天我扶著他到外麵曬太陽，正好碰到了出車回來的二蛋。 二蛋笑嘻嘻的和打招呼：“嫂子，陪老瘸曬太陽啊。” 馬大壯問：“你說我啥？” 二蛋笑著說：“老瘸啊。你不知道？現在全村人都叫你老瘸，你現在這個樣子就是頭瘸驢嘛。” 馬大壯低頭看著自己的瘸腿愣了半天，然後轉身拄著拐杖往家走，我怕他摔倒趕緊扶他。 二蛋又說：“嫂子，快該‘燒包袱’了，你準備給我魏哥燒點啥？” “燒包袱”是農曆十月初一，也就人們常說的“寒衣節”，有的地方也叫“燒寒衣”。就是祭奠亡人上墳。 在我們這裏的習俗是，在農曆十月初一那天用包袱包些衣服和冥幣，寫上收者和送者的名字以及相應稱呼，給亡者燒掉。 我知道二蛋在諷刺自己，忙低頭攙著馬大壯往回走。 進了院子，我說：“大壯，別跟他一般見識。” 馬大壯渾身直哆嗦，咬著牙說：“太欺負人了。” 這些年來被人欺負看不起我早就習慣，可馬大壯不一樣，之前別人叫他倔驢，都是背著他，即使當麵喊他也是褒獎的喊。但如今居然有人敢當麵喊他倔驢，這說明什麽？ 說明馬大壯和我一樣成了全村人的笑話，而且因為腿瘸了也沒人在怕他了。 “他們愛說啥說啥，別往心裏去。” 馬大壯恨恨地說：“這都怪潘虎和村長，要不是他們我咋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還不是你……”我本想說他‘自找的’，可又怕話說的太重，就改口說：“大壯，你不要跟他們對著幹了，他們都是惡人，咱們小百姓鬥不過他們。有件事我考慮好幾天，我想把村邊的地買給村長。” “不能賣！” “村裏沒人去停車，婆婆又光找我麻煩，不賣留著長草麽？” “都是我沒用，是我沒能保護好你。” “這不怨你，是我自己命不好。你現在就踏踏實實養傷，將來把日子過好了，沒人敢瞧不起你。” 馬大壯想了半天，說：“我雖然沒潘虎有錢，沒村長有勢，但要比惡我比他們還惡。” 倔！真是個倔驢！難道這是男人所謂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