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1/5)
二十二年前。
1.北梁
旁白:晉朝末年,諸侯混戰,南北分裂。幽州刺史蕭宏以幽州、翼州、並州建國,定都平城,國號北梁。
2.平城內景
秋風蕭瑟。
北梁大軍班師回朝。
百姓夾道歡迎。
3.永安殿內景
謝遠川陪蕭宏對弈。
執金吾守在永安殿內外,保護蕭宏安危。
蕭宏:“遠川今朝已是而立之年,仍未遇到心儀之人?”
蕭宏第四次試探謝遠川。
謝遠川一如既往:“天下未定,何以家為。”
蕭宏暢懷大笑:“遠川確是北梁的冠軍侯。”
謝遠川:“若論立功年歲,臣稍遜一籌。”
蕭宏:“遠川乃是棄文從武,若是自幼長於軍中,豈會遜於冠軍侯?”
蕭宏:“天縱神賦卻後繼無人,未免太過可惜。”
謝遠川:“臣一介殘破之軀,何必禍害碧玉閨秀?”
蕭宏(暗藏殺機):“……遠川仍舊對朕心存怨憤啊。”
謝遠川不卑不亢:“官家是被細作離間,臣豈會怨憤官家。”
蕭宏:“遠川若是怨憤已消,為何仍要在娶妻生子一事上推脫搪塞?”
謝遠川以退為進:“官家若是下旨,臣絕無二言。”
蕭宏半真半假:“朕因舊事一直輾轉難安,怎敢再為難遠川?”
謝遠川半真半假:“官家之事,便是北梁之事。北梁之事,便是臣之事。談何為難?”
蕭宏:“遠川赤心可貴,朕當真不想與遠川客氣啊。”
謝遠川:“官家直言。”
蕭宏圖窮匕見:“朕之二女,自幼命勢孤苦。今已金釵之年,朕欲為她擇一庇佑風雨之人。”
謝遠川半推半拒:“臣定將二公主視為己出。”
蕭宏:“……遠川果然是朕之股肱。”
4.回憶
蕭玉央(五歲)站在太常署,仰頭直視蕭宏與太史令司空翼。
司空翼:“稟官家,二公主乃孤命之相。”
蕭宏:“命可改否?”
司空翼:“難改。”
蕭宏:“將二公主交與少弟撫養。”
少弟謀反起兵未成,反被蕭宏抄家。
舅妻披頭散發,在執金吾的阻攔中掐向蕭玉央(七歲)。
舅妻:“孤星!掃帚星!害我良人……”
蕭宏:“當真是孤星入命,克人克己。”
蕭玉央被宮女引到長門宮。
蕭玉央獨自站在長門宮內院,望向逐漸合攏的宮門,隔宮門與宮女相望。
5.長門宮正門
宮女在長門宮外駐足:“未得官家口諭,奴不敢擅入長門宮。”
謝遠川與宮女擦肩而過。
謝遠川推開宮門,步入長門宮。
6.長門宮內景
蕭玉央驚醒,注意到立在距她一丈遠之處的謝遠川。
謝遠川(內心):麵色紅潤,裙裳未有縫補,隻是較尋常公主貴女樸素淡雅。想來官家未在衣食上苛責。
蕭玉央:“將軍何故擅闖長門宮?”
謝遠川:“謝遠川,大將軍。奉官家口諭,迎玉央公主回府。”
蕭玉央:“我七歲起被囚長門宮,不知道謝將軍的赫赫威名。”
謝遠川:“無妨。往後數年,直至送你出嫁之前,都能互相了解。”
蕭玉央(內心):“難得遇到不嫌惡懼怕我的人,可惜……官家與他有怨。”
蕭玉央於心不忍,提醒謝遠川:“司空太史曾為我批命,孤星之相,克人克己。”
謝遠川不當回事:“桓月祭祀曾為我批命,天煞之命,家破人亡。”
蕭玉央不敢置信。
謝遠川:“昔年草原部落破關而入,除我之外,謝家滿門盡喪於敵軍鐵騎之下。”
蕭玉央:“……官家嫌我不能庇佑北梁風調雨順,舅母怨我害得她家破人亡,甚至給我送膳的宮人——都怕我令他們折壽。”
謝遠川:“世人多愚。”
謝遠川:“棄文從武已七載,如今又有何人敢嘲笑謝大將軍天煞之命?”
蕭玉央怔怔地凝視謝遠川。
謝遠川:“既然你我皆是天煞孤星之相,往後相依為命可好?”
蕭玉央:“謝……小叔。”
謝遠川牽起蕭玉央,離開長門宮。
蕭玦(獨白):朕金釵之年初遇謝將軍,尚不知天下之大,隻知道能讓朕離開長門宮者,便是天下間最好的大善人。
7.將軍府
黃昏。
謝遠川與蕭玉央步入將軍府。
迎麵一位十五歲的少年郎撞入謝遠川懷中。
秦艽:“官家可曾難為將軍?”
蕭玉央半邊身子藏在謝遠川背後,偷偷打量秦艽。
謝遠川:“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秦艽:“官家明麵上未刁難將軍,但是暗地裏使壞?”
秦艽:“嘁!無膽鼠輩。”
秦艽注意到蕭玉央:“她是官家賞賜將軍的妾室?”
謝遠川:“九郎,不得對二公主無禮。”
秦艽:“二公主?北梁皇室裏有位二公主?!”
秦艽的敵意令蕭玉央恢複獨居長門宮時的冷淡。
蕭玉央:“蕭玉央。”
謝遠川:“他是秦艽,你喚他九郎便是。”
謝遠川:“我未以禮教約束過九郎,慣得他整日裏無法無天。玉央莫要怪罪。”
秦艽:“我好歹是將軍的親兵。她一寄人籬下者,何敢怪罪於我?”
蕭玉央:“官家諭旨我記於謝氏戶籍,難道比不過你一介外姓人?”
秦艽:“單你姓蕭,將軍便不可能信任你!”
秦艽氣急離去。
謝遠川:“玉央莫將九郎的言辭放在心上,我既認你作義女,便不會將你牽扯入陰謀陽謀之中。”
蕭玉央:“謝小叔體諒。”
8.將軍府
蕭玉央隨謝遠川逛將軍府。
謝遠川:“府內南廂房前有一庭院,院中栽滿四時花樹。今已入深秋,應是能賞霜葉碎紅之景。”
9.南廂房
謝遠川與蕭玉央行至南廂房。
滿院紅楓映入眼簾。
蕭玉央:“果然是漫天霜葉碎紅!”
謝遠川:“玉央喜歡便好。”
謝遠川:“府內無女眷,僅三位仆婦操辦衣食。”
蕭玉央:“倘若遇到難事,我自去尋她們指教。”
謝遠川:“僅衣食之事吩咐她們即可。仔細奴大欺主。”
蕭玉央:“將軍……小叔竟懂後宅之事?”
謝遠川:“區區後宅之事,除非不想深究,否則豈會不懂?”
謝遠川:“倘若遇到難事,你當直接去正北的主室裏尋我。”
蕭玉央:“若是小叔正商議急要之事?”
謝遠川:“東廂房江先生。”
謝遠川:“切記,莫要效仿林禦史之女,事事壓在心底,憋出病來。”
蕭玉央:“小叔且安心,長門五年都未能丟我性命。”
謝遠川:“好!如此方是大將軍府的兒女。”
謝遠川:“世人皆知我不喜禮教束縛,平日裏幕僚從事皆隨心而為。日後你亦當如此,無人膽敢嚼舌。”
蕭玉央:“謹記於心。”
謝遠川:“今日天色已晚,你好生歇息。少頃,劉三娘會給你送些飯食。”
蕭玉央:“勞小叔費心。”
蕭玉央目送謝遠川離去。
10.書房內景
謝遠川推門而入。
秦艽自橫梁躍下,持刀劈向謝遠川。
謝遠川習以為常,避過突然而至的一刀,五指掐住秦艽的腕部,微微使勁。
謝遠川:“她哪裏惹得九郎不悅?”
筋脈挫傷的痛楚令秦艽拋下長刀,轉而以拳腳攻向謝遠川。
秦艽:“她是官家放到府裏的細作。莫說我看不慣她,府內其他幕僚從事一樣看不慣她!”
謝遠川見招拆招。
謝遠川:“哦?哪位幕僚從事鼓動得九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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