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灰

第二十二回 奇思白日議大事 李克夤夜訪小園(1/3)

    卻說前番錢雷一通欲揚先抑,勾得柯奇思動了心思。可歎這謀職之事,確實迷人心竅,奇思竟連這天意之說也能信之不疑。然而,縱是已知此事前情所以,仍是不足以成事,柯奇思遂又動言來問過錢雷具體計策:

    “謝過錢公指點迷津,聽君開解,奇思頓時茅塞頓開。然不知我日後具體行事,當有何留意,作何打算?”

    話說這與人過話之時,若是言語之中帶著目的,即如同行軍誘敵之策,不可一言便說透了道理,需先說動人心,而後被對麵催說究竟,讓他人以為占了上風,方能將其引入甕中。錢雷多年在官家並商賈之間行走,後輩柯奇思又豈是他對手。這廂見奇思有意上鉤,錢雷便隨之拋出個香餌,言道:“柯生若果欲取之,當自對手角度多作思量。”

    柯奇思聞言,知錢雷此言是在點撥於他。又思想到費鐸其人,的確是不見甚特別之處。柯奇思入社以來,便跟隨於費鐸,也不曾聞他炫耀背景,並言說在外關係。可錢雷既說得前言,或是明晰當中究竟,自己與其胡亂猜測,不如直言相問,於是柯奇思便問道:

    “平日不見費生社內,在外貢獻交往有何特別之處,不知他怎地也位在這候選之列?”

    錢雷實在不願與這不通人情之人,再多費得半點口舌;那柯奇思竟至愚笨到,事事都要被說了清楚。俗語曰:便有好良言,難勸該死鬼。若是他自己始終不得開竅,錢雷縱有錦囊妙計也不見得能救命。然而錢雷也左不過是將奇思當作工具使用。細想之下,不必與他使得那許多盤外手段。錢雷其人,經營業務,人事交往方麵確有獨到見解,權衡一番,還是向柯奇思解釋道:

    “社內人皆言費鐸落拓不羈。然而,在我看來,他卻十足是沽名釣譽之輩。前言我已說過,上峰遣人過來察訪風評,應是為了此次事情做些準備,他若不與上麵往來,安能得過如此偏愛?再者,李克初入社內,便欲提拔斯人,若不是柯生亦在其列,他豈不是已經陰謀得逞?這二人之間難道無有私下勾當?”

    此話一出,又自關聯出兩件故事。第一件卻是錢雷誤判:馬愷遣人下來問過費鐸情況,確是不假,然而錢雷誤以為此事與雜誌社改製有甚關聯,還約過費鐸深談,沒有結果,此實為費父與馬愷共為錢雷設下釜底抽薪之計;第二件是柯奇思其名姓之所以在候選之列,其實是錢雷與宣命上差回話時賭氣說得,不想卻陰差陽錯,一語成讖。

    當下錢雷卻不能道得實情,非是有意不在柯奇思麵前表功,而是這柯奇思當前亦隻是工具一枚,前途未卜,這時與他邀功能有何等好處;待等柯奇思他日若真能成事,彼時再同他一一說過往事情由,也是不遲。

    此時節,柯奇思自然不知方才話中所關聯二事,琢磨過錢雷話語,他隻知是在說明費鐸在上峰有倚仗憑靠。然而此事即使是真,於自己而言又有甚可利用之處?左右看去,柯奇思但覺自己還是劣勢占盡,既不明所以,就隻好再問:

    “費鐸若有上峰憑靠,我們豈不是更不好作為?若有見教,還請錢公明示晚輩。”

    錢雷恥與噲伍,原本不欲同柯奇思並列。然而,後麵事情還需要看他動作,此時便也不好發作。錢雷不願做得癡想,自己能依靠這不通人情之輩翻身;但他也沒更好辦法,隻好嚼了這忍字訣,正是杜樊川詩雲:勝敗兵家事不期,包羞忍恥是男兒。“姑且為圖卷土重來罷”,錢雷思忖,遂再說道:

    “柯生尋常隻做文章風流,不知曉這人事機巧也是無怪。上峰集團負責雜誌社人事之人,名曰馬愷。若他與李克、費鐸勾當在了一處,妄圖推費鐸就任副職主編,則這事現在應已成板上釘釘;可機緣之下,柯生也在候選之列,且此時集團社內旁人皆已知曉。他們雖然或在暗處使些伎倆,在明處卻絕不敢有甚動作。此便為柯生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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