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利弊契約(1/5)

    食肉動物的爭鬥是食草動物看不懂的，依理而論，處在利與力上層的人總是淡漠規則的。

    韓啟程掏出一根雪茄，點上，深吸一口，煙霧吹向成湘子。成湘子泰然自若說：“暗場損失東西，你告訴我，是讓我表現出高興神色呢，還是應該表現出沮喪神情呢？”韓啟程未想到成湘子說話如此老練，如同殺個回馬槍，無法接口，又深吸口煙，將煙插入桌角煙嘴自動回收器中。成湘子看出韓啟程窘境，並未咄咄逼人，自緩一步說：“對我來說，隻要不是掉腦袋的事情，都不是大事。”韓啟程眯著眼說：“果然有女俠風範。”成湘子笑說：“讚美的話，我是百聽不厭。”韓啟程說：“前幾天，我叔叔出一批貨，被人偷梁換柱了，你猜是誰？”成湘子嘿嘿笑說：“我若猜出來，還不如猜下一期六合獎呢。”

    韓啟程略微沉思，“叔叔說，他交易的方式隻有一人懂得。”成湘子掏出口紅，在嘴角潤一圈，抿一抿，說：“他說的很對，他的交易方式隻有他一人懂得。”搭話滴水不漏，意向明了。韓啟程呲一下鼻子說：“你懂我的意思。”成湘子說：“韓大人出馬，此事定然非同小可。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第一，我不缺錢，這輩子都不缺；第二，我決定離開暗場，便不會與他有瓜葛；第三，偷暗場的東西，還不如搶上海地下的儲備黃金，最起碼後半生還能活著。”

    韓啟程微笑著鼓掌，“大家都懷疑你，叔叔斬釘截鐵說不是你，看來，叔叔很了解你，你也很了解叔叔。”成湘子悠悠一笑說：“你不信，所以費盡周折找到我來核實，倘若發現我有不實之處，順便抓去給暗場？”韓啟程笑說：“你豈是容易抓的？金三角上萬人的旮旯裏，你都能神出鬼沒，讓他們成了全世界的笑話。”成湘子說：“那你布了那麽多半馬人、全馬人及機械動物幹嘛，好像不是抓我一人啊？”韓啟程笑說：“總有人喜歡自投羅網。”

    常影影說：“看來他們發現我們了。”尚書說：“已是甕中捉鱉，隻是未收網而已。”常影影說：“那我們下去吧，免得站在樹上受罪。”尚書說：“未到撞臉的時候，下去還是很尷尬的，不如在此靜待佳音。”

    成湘子說：“事已明晰，感謝豐盛夜宵。”站起來欲行。

    “你不想知道何人假扮你參與了交易？”韓啟程仰身於椅，伸手拿出一根雪茄，再次點上。

    “膠膜麵具假扮一個人太容易了，這是警察的事情，與我何幹？”成湘子挽一下頭發，又說：“看樣子，你不想讓我走了？”

    韓啟程說：“既然有人假扮你偷梁換柱叔叔的貨物，似乎也可以用你把那人釣出來，除非……”成湘子接口說：“除非錯殺而儆百或者抓住那人？”韓啟程幽幽地望著成湘子，似乎是默認。

    此時，門口出現一隻機械狗，那狗有一米高、二米長，走過來，嘴巴張開露出尖利刀鋒，舌頭是納米彈孔，兩隻眼睛發出紅光將成湘子全身掃描錄入攻擊係統。成湘子見此也是膽寒，渾身一顫，想罵韓啟程，又感覺一罵便輸了，深吸一口氣，緩緩坐下，強裝自若，指桑罵槐說：“這畜生似乎不懷好意。”

    韓啟程佯裝未聽到，端起紅酒吸一口，說：“聽說鐵木斷了隻胳膊，沒有死，如今主動與蝮蛇機械合作，雇傭兩支全馬人隊伍及幾隻機械鐵甲動物，已秘密潛入國內。土匪就是土匪，滿腦袋打打殺殺，亂生是非。”

    尚書聞言，心一緊，感覺那次幫成湘子有點過於感情用事，也未思慮周全，如今惹事上身，恐怕終身難安。自己身如飄蓬，可是小妖姐弟、常影影等人卷入其中，終非善事。常影影看尚書低頭沉思，也猜出七八分，說：“蛇鼠再猖狂，能有幾個在公路上撒野的，土匪而已，又不是大日本皇軍？”尚書強展笑顏說：“我倒不怕，隻是擔心牽扯太多無辜朋友。”常影影心中一酸，挖苦說：“牽扯，牽扯，一個賣命，一個賣身，還有什麽無辜？”尚書氣說：“胡說八道。”常影影冷笑說：“最無辜的應該是我和賈家二兄弟……”眼圈一紅，似乎要滴下淚來，尚書見之，自思愧對常影影，也不敢繼續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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