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男嬰，女嬰(1/2)

    “丞相！你可知罪！”

    大殿之上，一個黃袍男子坐在龍椅上，盯著正跪在下方的丞相。

    “臣，知罪！臣罪該萬死！”丞相將頭顱埋下，大聲回應。

    “哎~”良久，黃袍男子歎了口氣，輕輕說了聲：“老顧，你起來吧。”

    “臣不敢！”

    “讓你起來就起來！”

    “臣遵旨。”

    “來人！賜座！”

    “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行了，哪有那麽多萬歲，活一百歲都是奢望，凡人身啊……”

    等丞相坐在椅子上之後，黃袍男子走下來坐在他的對麵。

    經過一番推脫之後，丞相終究還是坐了下來。

    “老顧啊，這些年你嘔心瀝血，為國為民，辛苦你了。”

    “聖上言重了，微臣愧不敢當。”

    “這次的事情，你也知道，事關千萬百姓的生死，你做的真的太過了，看看上麵桌子上的奏章，都是彈劾你的，超過九成都要我斬了你。”

    “微臣明白，但微臣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天下百姓！微臣問心無愧！”

    “朕明白，朕知道。”

    “罪臣不想讓聖上為難，罪臣回去之後自己了斷！”

    突然，黃袍男子正色喝道：

    “顧長風接旨！”

    “臣在！”顧長風趕忙從椅子上下來，跪在地上。

    “次此天災由於丞相顧長風不當處理，導致長江、黃河沿岸上千萬百姓流離失所，更有不計其數者死於天災。

    今撤銷其丞相職位，所有家產衝歸國庫，全家發配邊疆鎮守國土，即刻啟程！

    欽此。”

    “臣……草民接旨，謝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額頭俯在雙手間，顧長風早已淚流滿麵，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

    “刷刷刷~”

    大雨已經連續下了一月有餘，此刻的京城早已空巷良久，不是因為天色轉黑，而是長時間的大雨導致本該繁華的街道空空蕩蕩。

    城樓門口，一個中年男子望著城內空蕩蕩的街道，心中百味陳雜。

    “噗噗噗！”

    猛然間，他扔掉手中的紙傘，跪下來，朝著城門口狠狠的磕了三個響頭，因為雨水的緣故，像是磕在了豆花上，聲音沉悶。

    身旁站著的眾人，沒有人阻攔，他們知道，這個男人為之奮鬥了大半輩子的地方，從現在開始將不會再接納他。

    起身，顧長風轉身上了馬車，一眾車隊開始行走，還有些許官兵，明麵上是保護，實則是監視。

    否則也不會冒著大雨，連夜趕路。

    狹小的馬車上，一個婦人挺著肚子，正在為顧長風擦拭著臉頰上的泥土。

    “哎呦~”

    突然，婦人痛苦的呼喊著，顧長風回過神來，趕忙扶起妻子。

    “停車！停車！”

    “來人！來人！”

    “大夫！大夫！”

    就在顧長風要下車的時候，婦人伸出手拉住他，有氣無力的說著：“相公，我……我要生了……”

    顧長風恍然大悟，趕忙呼喚接生婆：“吳媽！吳媽！快來！夫人要生了！”

    ……

    簡陋的條件，沒有熱水，沒有工具，沒有多少幹淨的帕子，隻有一個接生婆，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個新生命誕生了。

    是一個女孩，顧長風給她起名：顧雨生。

    聽起來像是一個男孩的名字，但他堅持給女孩起這個名字，雨生。

    是想讓孩子或者自己，不要放棄生的希望，哪怕是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活著，才有未來。

    隻要他還活著，或許有一天，他能看到，他能知道，自己這次依舊沒有做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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