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離 開(2/5)

    他很誠懇地告訴雨，他的一切故事。同時，還給雨講了一個故事：“從前，有一個小女孩，她老是抱怨自己沒有鞋子穿，但有一天，她上街的時候，看到一個人沒有雙腿時，她忽然發現自己沒有鞋子比起沒有雙腿是多麽微不足道”。

    “雨”，樺叫著沉思中的雨，語重心長地說“雨，有這麽多人關心你、愛護你，你要聽話，你的腿恢複走路沒有問題，隻是會留著傷痕，女孩愛美，夏天不能穿短裙，但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好多人都有缺點，不少人有殘缺，看斷臂的維納斯不也是很美嗎，我相信一定會做的更好”。

    雨沒有回答，隻是呆坐了幾個小時，樺第二天查房的時候，他第一次看到雨久違的微笑，那微笑就如花兒一樣永駐樺的心中。以後的日子，樺充當大哥，幫雨複習，幫雨默寫，帶好吃給雨，雨也一天天快樂起來，整個病房可以時時聽到雨的笑聲，這時的樺也開朗很多，督促雨學習、鍛煉，一顆愛的種子在樺的心裏萌芽。雨也對樺產生好感，年青的他們在心中為對方留下一個重要的位置，隻是時間、地點不對，樺怕雨小，不懂。雨怕自己不優秀，配不上樺。

    六個月時光飛逝而去，雨從最初的期盼轉為害怕，她害怕出院，害怕離開樺。但該來的總會來，高考馬上來臨，雨也申請出院參加考試，她想隻有好好考上大學，她才能更好地配上樺。這時的樺也在醫大參進為期一月的進修，在通訊還不太發達的當時，兩個人就失去了聯係。同時，兩個人又害怕對方知曉自己的心事，更不敢聯係，但天不遂人願，雨高考發揮失常，隻上了本市一所名不經傳的大學，雨在老師、同學要求複讀的時候，表現很冷漠，她不想複讀，因為，那樣她更不配不上樺。

    大學四年，雨一直沒有忘記樺，大學裏，雨想的最多的就是，樺有沒有喜歡過自己，雨常常在樺所在的醫院門口徘徊，幻想著與樺偶遇，但上天卻離這一點希望也沒有帶給雨。轉眼畢業在即的雨，在家人的反對中，報考了邊遠地區的公務員，畢業後在一所機關過著平靜而寂寞的日子，22歲的她還是獨來獨往，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常常想起樺微笑、真誠的眼眸，就是那種回憶，常常讓雨痛徹心扉。就這樣過了三年，25歲的雨還是獨身一人，她經常想起那段青春的感情，沒有結果，卻給自己的心靈留下無法忘記的回憶。

    她不知29歲的樺有沒有結婚，她一直告訴自己，那麽優秀的男生，一定找到了一個愛他、疼他的好女人，這樣的結局雖不是她願意，但卻是最好的。因為，她殘缺，她常想，她也許給不了樺想要的幸福生活，愛過、痛過，所以，她希望樺過得好。

    又到了過年的時候，這一年一過，雨就26歲了，雨在年關的時候回到久別的家中，回到家的第二天，就遇到大雪，想想以前常去的廣場，雨穿上外衣，走出了家門，一群前來覓食的白鴿吸引住雨的目光，雨慢慢地向著白鴿的方向走去，突然一個人影出現在她的眼前，那是九年未曾見麵的樺，樺還是戴著那幅眼鏡，樺在看到雨的那一瞬間也驚住了，兩人的眼睛都濕潤了。

    “雨，你知道我等你等到有多苦嗎？我今天一定要告訴你，這麽多年來，我沒有一天忘記過你”樺深情的說著。雨哭得犁花帶雨，原來，當日雨出院後，樺給同事打過電話找雨，但沒有找到。這幾年來，樺通過不少人，就是沒有找到雨，隻聽說，雨上了本地的大學，在校園裏樺也找過幾次，都沒有找到。後來，又聽說她去了遙遠的地方，這個舉動，讓樺明白，雨也喜歡著他。他就一直在等。今天，他值班路過廣場的時候，又想到廣場走走，看看雪，在雪中想象心事，就這樣，兩個九年沒有見麵的，突然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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