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玫瑰

第9章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5)(3/5)

    “我叫你玫瑰啊……”

    “你可以再叫一次嗎?”

    陸舟宇不明所以,“玫瑰啊,怎麽了?”

    “我很開心。”

    汽車晃動,繼續行駛在路上,蘇煙的頭看著汽車頂,她是真的開心。

    這句呼喚,包含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車到了紅十字醫院,陸舟宇揭下車頂的膠布,然後又抱著蘇煙飛奔進了醫院。

    “醫生!醫生!救命!”

    陸舟宇的呼喊響徹在紅十字醫院的走廊上,蘇煙的勾著陸舟宇的脖子,偎依在這個男人的懷抱裏,她的心底有一股炙熱的情感在發酵醞釀。她終於明白過來,自己不是在孤軍奮戰。

    搶救之後,蘇煙躺在了白色的病床上。

    蘇煙咬著牙,對自己說,“不行,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終於,陸舟宇帶著一個戴口罩的護士進來了,“人來了。”

    護士摘下口罩,“你好,我是徐敏兒。”

    蘇煙點點頭。

    徐敏兒遞過來一個空白的本子,和一隻鋼筆,又扶著蘇煙坐了起來。

    陸舟宇把門和窗都關上了,窗簾也拉上了,白色的房間裏開著燈,照耀在蘇煙蒼白的臉上。那蒼白的臉上卻有著難以言喻的堅定。

    蘇煙打開本子,鋼筆頭一碰到紙麵,就開始刷刷寫起來,她一口氣寫了二十多張紙,絲毫沒有停歇。

    半個鍾頭後。

    蘇煙抬起頭,對著徐敏兒說,“筆沒水了。”

    徐敏兒從口袋裏又掏出一隻,“我準備了五隻筆。”

    蘇煙接過筆,沒有說話,繼續寫。

    此時此刻,她不想在除了寫以外的其他動作上花費絲毫氣力。

    又用完了剩下的四隻筆。

    她默寫下了賬本的全部信息。除了幾次抬頭換筆,她沒有一次停頓與猶豫。

    寫完,蘇煙再也沒能撐住,倒了下來,整個身體跌落在了床上。

    陸舟宇二話沒說,走上前來,給蘇煙捏好被角。

    他們叫來了醫生,又檢查了一通,醫生安慰他們,“沒事,人太累了,休息一會就好了。”

    徐敏兒拿走了賬本。陸舟宇留了下來。

    半夜的雞鳴時分,蘇煙迷迷蒙蒙地醒來,發現陸舟宇正在身旁看著她。

    夢醒時見你。她覺得真好。

    陸舟宇皺著眉,“兩年了,你竟然還記得清清楚楚。”

    蘇煙抬起手,蒼白地笑笑,“你知道我手腕上的這些傷,怎麽來的嗎?你知道為什麽我手腕上總是新傷蓋著舊傷,永遠好不了嗎?”

    “不是因為我沒包紮好,老是發炎嗎?”

    都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有時間開玩笑!

    玩笑過後,陸舟宇的手握了過來,他給蘇煙捏好被角,蘇煙唇色蒼白,身體縮在棉被裏,薄得像是一層紙片。

    他很心疼。

    蘇煙望著頭頂的天花板,白得紮眼。

    都說20世紀的上海,是冒險家們的樂園。

    蘇煙也在其中。可她冒的什麽險呢?

    蘇煙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那故事藏在她心裏兩年多,那是一段寂寞而又殘忍的故事,除了自己深夜舔舐,她再沒有跟其他人說過。

    “梅二爺被抓起來的那一個禮拜,我立馬就被人監視了,我怕他交待我的任務完成不了,於是我就放棄了睡覺,一直在騰抄那個賬本,一遍又一遍,抄完一遍我就燒掉了一個寫好的賬本,可那是賬本啊,都是沒有規律的數字,我縱然記性再好也記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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