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玫瑰

第4章 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5)(2/4)

    “跳什麽?探戈?華爾茲?還是弗拉明戈舞?”金廚師長問她。

    服務生來接酒杯,卻還是有幾滴紅酒灑了出來,落在了地上,染在棕褐色的地板上,像血一般妖嬈綻放。

    野玫瑰望著那濺出來的幾滴酒,笑得又要岔氣,“哪裏來這麽多花樣?你的探戈還是我教的呢。”

    “為了今晚跟你跳舞,我可是在家準備了好久,不如我們就先從恰恰開始,然後跳探戈,怎麽樣?”

    野玫瑰點點頭,倒是要看他弄出什麽花樣。

    兩人牽手走進了舞池,擠進了人群裏。曲子還是熟悉的舞曲,隻是這一次,耳邊好像多了幾句男聲。

    “前,後,左,前,後,右,”金廚師長跟念經似地,拉著野玫瑰轉了一圈,撅起了屁股,“然後再,扭一扭。”

    野玫瑰差點沒笑死。

    金廚師長長籲一口氣,嘈雜喧嘩的舞廳裏,他的聲音在耳邊同音樂一起摩擦,“你很久沒這樣笑了。”

    嗬,野玫瑰終於臉色郝紅地明白過來,他今夜這些滑稽的所為到底是為何。

    後來他們又跳了幾曲,金廚師長總是故意作一些誇張滑稽的動作,野玫瑰倒也識趣,時不時地會回應他,故意笑得花枝亂顫。她在百樂門這麽久,明白客人需要的是什麽。

    到最後,他們都已經大汗淋漓。金廚師長的腿到底沒好利索,野玫瑰見他麵色扭曲,直言自己“累了”,拉著他去了一旁休息,野玫瑰佯裝趴在桌子上,微微地喘著氣。

    金廚師長掏出格子方巾手帕,為野玫瑰擦拭臉上的汗水,“從前你跳舞,你的眼裏有光,如今你跳舞,跟咿咿呀呀的老胡琴一樣僵硬,我是粗人,不會說好聽話,但我覺得你不快樂。”

    野玫瑰低眉,“也許吧。”

    一時間兩人竟是無話可說。金廚師長隻能尷尬地轉移話題,“我周末給你做好吃的?家鄉菜,老子擔保把你喂得胖回去。”

    野玫瑰看著他,欲言又止,最終隻是點了點頭。

    於是,那個周日,她請了一天假,應邀去了金廚師長的飯店。在南京西路一個不起眼小巷子裏,局促得很,並不好找。小店名字簡單,叫“皖南飯莊”,招牌也破,藍底白字,油漆脫落,十分斑駁。

    野玫瑰進後廚找人的時候,金廚師長正穿著圍裙,拿著掌勺,磨刀霍霍,嘴角上沾著豬肉沫。說是“廚師長”,其實整個廚房加上他也不過三個人,另兩個還都是學徒。金廚師長解釋說還有個廚師,如今回去結婚了。

    金廚師長來回指導著試菜、擺盤,還要兼顧幾個正在煮的、燉的、炒的鍋,忙得不可開交。

    沒過一會,正在前廳招呼的的老板娘來了,把一盤白灼芥蘭擺在台子上。

    “客人不滿意,說太鹹,要重做,快點啊。”

    老金正在炒菜,鍋鏟子伸過來,挑起一根塞進嘴裏,正準備開罵,“他奶奶的,都沒味,還說鹹……”一見到老板娘殺過來的眼神,立馬換了口氣,“好咧,馬上就來,您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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