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賞功罰過(1/2)

    季臨淵差點兒氣樂了。

    把她提溜起來站好，自己坐下，季臨淵抱著胳膊，冷笑一聲，“不愧是陸老神醫的關門弟子，百毒不侵？”

    晏錦低著頭沉默了一瞬，淡淡道：“百毒不侵算不上，但一般的劇毒還能湊合。”

    季臨淵高挑的眉峰緩緩落下，薄唇抿了抿，挪開視線，“說說，他中了什麽毒。”

    “普通的砒霜。”

    晏錦低歎一聲，“幕後之人確實一點兒疏漏都沒留下啊。明明知道這位二公子是被推出來頂罪的，偏偏一點兒痕跡都找不到，連用毒都如此‘普通’......”

    砒霜雖然是劇毒，但卻算得上普遍，連普通藥房裏都有用砒霜調製毒鼠藥的。也就是說，想從毒源追查幕後之人，簡直是癡人說夢。

    事情到這裏已經陷入瓶頸，兩人沉默的對視片刻後，晏錦朝門外方向努了努嘴。

    “要不......檢查一下？”

    季臨淵拽了把椅子給她坐下，“雖然倉促，但凶手不至於魯莽的在他身上留下傷痕。況且，也未必是拿他的命來要挾的二公子。”

    “萬一呢？”晏錦眼珠子靈活的轉悠，“其實身上暫時看不出來的傷痕，可以通過冰鎮來顯現的——”

    “你的意思是，把四品的太常寺少卿全家都抓起來，脫光了挨個冰鎮，讓你檢查？”

    季臨淵起身，伸手在她頭頂揉了一把，“走吧，送你回府。”

    晏錦意興闌珊的跟著他出了書房，還在院子裏幹耗的兩隻老狐狸齊齊迎了上來。

    劉思遠一臉關切，“乖侄女，勘驗屍體辛苦了吧？可有發現？”

    大理寺卿胡清浩雖然沒說話，卻也暗中豎起了耳朵。

    季臨淵大手搭在晏錦肩頭，淡淡道：“二公子是自盡，沒有別的發現。”

    “這樣啊——”劉思遠臉上看不出是遺憾還是滿意，溫和的笑道：“那臨淵你就先送我乖侄女回去吧。不過鑒於‘采花賊’一案一直由你負責，今晚就再辛苦一點，整理一份奏疏出來，明日好向陛下複命。”

    斜了大理寺卿一眼，劉思遠補充道：“奏疏裏可不要忘了我乖侄女的功勞！”

    被明示暗示到這個地步，大理寺卿胡清浩也懶得再糾纏了。

    “此案已經了結，那下官就先恭賀劉公統帥有功了，告辭。”

    說罷，甩袖離開，晏錦和季臨淵出去時，大理寺的人都已經撤走了。

    翌日上朝。

    聖武帝翻看完季臨淵和刑部尚書劉思遠的折子，神情看不出喜怒的把奏折放下，手指在龍椅的扶手上輕輕點了幾下。

    威嚴的視線掃過群臣，聖武帝冷哼一聲，“好啊。”

    手在扶手上重重一拍，“你們好得很啊！”

    下方馬上跪了一片，“臣等有罪，望陛下息怒——”

    “息怒？”聖武帝身體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你們讓朕怎麽息怒！”

    兩本折子扔下去，聖武帝虛點了點，“你們自己看看，啊？‘采花賊’一案在京都風風雨雨的鬧騰了一兩個月，朕還以為是什麽窮凶極惡的匪人敢在天子腳下胡作非為！”

    “結果呢？真正的‘采花賊’早就被滅了口，而幕後真凶，竟然是太常寺少卿的兒子！”

    聖武帝低吼一聲，“太常寺少卿何在？給朕滾出來！”

    太常寺少卿麵如死灰，連滾帶爬的到了殿中，額頭緊貼地麵，“臣管教不嚴，讓那畜生犯下這等滔天大罪，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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