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首相

第二百九十三章 場麵變得異常尷尬(1/2)

    已在花廳候了小半個時辰的張居正,一見高拱走過來,忙起身相迎,躬身深深一揖:“居正給玄翁請安!”

    高拱故意咳了一聲,也不還禮,徑直在左邊的椅子上落座。張居正跑過去,坐在右手的椅子上,這是他往昔常坐的位子。曾經的廢寢忘食商榷治道的場景,恍然就在昨天。可是,風雲際會,已經身在中樞的昔日盟兄弟,彼此猜忌著,場麵變得很是尷尬。

    “玄翁,居正昨晚就想來謁,一則時辰晚了,一則玄翁家裏有客人,延宕到了今日。”張居正以討好的語調說。但言外之意,卻是在提醒高拱,他知道那些個門生故舊在煽惑挑撥。

    高拱摸不清張居正的底細,不知昨日他已來過,還是差人來過,也不明白他這句話是話裏有話還是隨口一說,索性不回應,端坐不語。

    張居正想說什麽,又咽了回去。

    “高福,退下吧!”高拱一揚手道,“不許人來打擾!”

    自呂光說到徐階與嚴嵩角力時遇到危機如何應對這句話,張居正就決計放下身段,以負荊請罪的方式,求得高拱的諒解,化解危機。但當麵對高拱的時候,他的自尊心,又讓他一時難以出口,囁嚅再三,每每欲言又止。花廳裏,陷入難堪的沉默中。

    高拱瞥了張居正一眼,見他表情舉止大異於往日,似有話在心卻難以出口,忍不住道:“你有什麽話要說?”語氣居高臨下。

    “玄翁,這個這個……”一向出口成章的張居正,紅著臉,支吾起來,“曹大埜,這個、這個參劾玄翁之事,謂我不與知,居正、居正不敢如此說!”他斟酌詞句,吃力地說。不等高拱回應,就起身走到高拱麵前,深深打躬作揖,“事已至此,都怪居正一時糊塗,請玄翁、中玄兄,饒恕小弟的罪過!”

    高拱用力一拍扶手,又驀地高舉右手,食指指天,大聲道:“天地、鬼神、祖宗、先帝之靈在上,我高某平日如何厚待你,今日乃如此,為何負心如此?啊?!”

    張居正愣了一下,麵色通紅,臉上陣陣發燒,舉起右手,發起了毒誓:“玄翁以此責居正,居正將何辭?但願玄翁饒居正一次,居正發誓必痛改前非,如再敢負心,我有七子,當一日而死!”

    高拱被張居正的毒誓嚇了一跳,但他不想就此罷休,依然沉著臉大聲詰問:“昨姚曠封送秘帖與馮保,說是‘遺詔’,我當國,事當我行,你奈何瞞我,而自送遺詔與馮保?我觀封帖,厚且半寸,都寫些什麽?安知其中無謀我之事?”

    張居正“嗵”地一聲雙漆跪地,叩首道:“玄翁以此責居正,居正何地自容?今但願中玄兄赦罪,容弟改過!”

    高拱並未問出所以然,但看著眼前的張居正,一臉委曲,叩頭謝罪,心頓時軟了下來,擺擺手,以吩咐的口氣道:“坐下說話!”

    “多謝玄翁體諒!”張居正爬起來,又躬身一揖,退回、坐下,慨然道,“居正憶昔中玄兄多年的教誨,愧疚不已。居正入仕,每遇困境,總有中玄兄指點,若非追隨中玄兄,居正安有今日?玄翁是兄長,亦是恩師,望玄翁仍以弟、以生畜居正。”

    高拱很受用,雖未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卻由慍怒變得和藹起來。

    “居正聞得,科道有欲上本劾居正者,玄翁知否?”張居正試探著問。

    “嗯,科道嘖嘖有言。”高拱擺出一副輕鬆駕馭大局的姿態,一揚手道,“你不須困心,我已托四言官遍告科道,力止之矣!”他瞟了張居正一眼,“怎麽,叔大不知道?吳文佳、周良臣皆楚人,用此二人者,就是想讓他們告知你。竟未告叔大知之?”他搖搖手,“事情都過去了,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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