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首相

第二百七十九章 若不一舉拿下必養虎為患(2/3)

    韓楫正想問那天姚曠來送書柬的事,展開一看,上寫著:“曹大埜是趙貞吉鄉人,聞此事乃趙所為。”

    “師相相信嗎?”韓楫抬頭問。

    高拱又起身,拿出一封書函,道:“此為趙內江回鄉後所寄,閱此便知。”

    韓楫展開來讀:“仆抵家,閉門追思往咎,慨然歎曰:今之世,惟高公能知我,惟高公能護我,惟高公能恕我……”閱畢,韓楫慨歎道,“學生讀趙老此書,愈覺此公乃坦蕩君子。他絕不會幹出偷雞摸狗卑鄙勾當的!”說著,突然發出“哼哼!哈哈!”一陣怪笑,“欲蓋彌彰!師相的那位金石之交,想掩己而推以與人,為先入之說以惑師相也!”又一拍扶手,“偽君子,真小人!”

    “伯通言重了。”高拱沉著臉道。與張居正相交多年,竟是與小人結為兄弟?高拱感情上不能接受。

    “師相,”韓楫欠身道,“他在給師相寫的壽序裏,說北虜封貢一事,‘公獨決策’,可他在給他的鄉黨李幼滋的書函裏,竟說‘賴主上納用愚計,幸而時中’,還說‘計然三策,今始售一’,把封貢互市的功勞歸盡歸己有!時下南都官場不明就裏,倶以為東師奏凱,西虜款貢,都是他的功勞嘞!虛偽不虛偽?陰險不陰險?”

    “叔大不進德如此,大異於往昔!”高拱感歎了一聲。

    “師相,既然他取而代之之心畢露,竟然指授小人攻訐師相,若不一舉拿下,必養虎為患。”韓楫露出凶光,“學生意,師相當堅臥不出,學生再發動科道,揭其勾結太監醜行,還有納賄等事,輕者逐出朝廷,重者置於刑典!”

    高拱擺手道:“伯通可知皇上病甚?我此時安得求去?若屢請不止,徒苦聖懷,更非宜!我今當以君父為急,焉能與此輩計較!”

    “可是,師相,若不反擊,恐師相被其謀去!”韓楫痛心地說。

    “我說過,相天下者無己。”高拱感慨道,“隻知報國,不敢有自身。況叔大追隨我多年,諒他也不會如此絕情!”

    “師相!”韓楫帶著哭腔道,“不……”

    高拱一揚手:“伯通,不必再說!”言畢,起身走到門口,大聲向外喊道,“高福!整備停當,明日一早上朝!”

    這一夜,高拱終於睡了個好覺。清晨,他正要上轎,高福慌慌張張跑過來通稟:“姚曠來稟,張閣老須臾就到。”

    話音未落,首門傳來張居正的聲音:“玄翁——”

    “你來做何?”高拱沉著臉說。

    “居正來迎玄翁出而主政。”張居正不以為意,笑著說,“玄翁受此委屈,居正也該來看看,雖則來遲了,也是表達一下心意。”

    “若叔大真有心意要表達,把精力都用到謀國上就好。”高拱冷冷地說。

    “但是玄翁的事,居正不能不放在心上。”張居正道,他又向高拱麵前湊了湊,壓低聲音道,“聞趙貞吉布散流言於南北,今北果有矣;恐南都亦有之,玄翁不可不防!”

    “哼哼!”高拱緊緊盯住張居正的眼睛,“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旋即一揚手,“我有什麽可防的?用人行政從無私心存焉,能奈我何?!”說著,躬身上了轎,“起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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