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首相

第二百五十六章 露出因窺破暗局而自鳴得意的神色(1/2)

    雪還在不停地下著,吏部首門前的積雪已有半尺厚。承差在尚書直房的火盆裏又加了幾塊尚好的紅羅炭,室內的寒氣被逼退了。

    韓楫伸手拉了拉王元賓的袍袖:“師相問呢,你快說啊!”

    王元賓欠了欠身:“元翁,午後風雪大作,下吏親領兵馬司承差四處巡視…”

    “簡單說!”高拱心裏煩躁,打斷了他。

    王元賓支支吾吾,把適才所見稟報一遍,韓楫接言道:“不是馮保,就是徐爵。太監暗中交通閣臣,絕非光明正大之事。”

    高拱閉目不語,臉頰上的肌肉,閃電般跳了幾跳。暗忖:馮保與叔大交通,意欲何為?為鑽謀買官之人說項?他微微頷首,似乎找到了答案,驀地一拍座椅扶手,道:“伯通,你說清楚,鑽謀者到底向誰買官?”

    “師相進退人才,有人卻專意假借。”韓楫以嘲諷的口氣說,“師相進一人,某人必曰:此吾薦之玄翁者也;罷一人則必曰:吾曾勸止,奈何玄翁不聽。如此,不惟籠人收恩,還納賄無數。此人所共知,惟師相一人蒙在鼓裏而已。是故,無人相信時下買官之風已刹住,鑽謀買官於是難絕!”

    高拱早就隱隱有此感覺,又想到上午在內閣,說起這個話題,張居正沉默以對,竟至提前離去,遂對韓楫的話,有了八分相信,瞬間生出對張居正的怨怒。既然韓楫未點名,他也不便說透,隻好把一腔怒氣撒到韓楫身上,他拍桌瞪眼,嗬斥道:“即知之,何以不言?!”

    “師相,”韓楫抱拳賠罪,“外人皆道師相與某人乃金石之交,稟報師相,豈不有挑撥離間之嫌?師相知之,又能如何?肅貪,能肅到某人頭上嗎?”

    “有貪必懲,勿論何人!”高拱虛張聲勢道,心裏卻也不得不承認,即使張居正真像韓楫所言納賄無數,他也不會動他,隻能自慎,不複與言部事而已。

    “師相,此話若在半年前說,甚或一個月前說,學生都相信,可目下,學生不信矣!”韓楫一縮脖子說。

    “此話怎講?”高拱瞪著眼問。

    “國賢,你說,”韓楫盯著王元賓道,“那些個街談巷議都說些什麽!”

    王元賓道:“殷閣老致仕消息一傳出,訛言騰天,說元翁無容人之量,連逐陳、趙、李、殷四同僚,跋扈橫暴雲雲。”

    “還有呢,你怎麽不說了?”韓楫催促道。

    “這個…”王元賓支吾著,“還說,就剩張閣老了,是他的小兄弟,也未必能容。”

    高拱大怒,驀地起身,一跺腳:“這混賬話誰說的?!拿來勘問明白!”

    韓楫“哼”了一聲,道:“猜都能猜到!”

    高拱一揚手:“誰讓你胡亂猜測?”

    “師相,有人已然在布局了,師相的棋子兒,不知不覺間已被人吃一個了!”韓楫臉上,露出因窺破暗局而自鳴得意的神色,“去張侍郎,就是人家開始走棋了!張鳳侍郎心知肚明,故懇辭再三,死活不願再留京師!”

    高拱氣雖未消,卻還是笑了:“伯通,不要再胡思亂想胡說八道了!叔大賞識張子維,不亞於高某!”

    “是,賞識張侍郎的才幹,也賞識他的出手大方。三節兩壽,銀子嘩嘩的上兌!”韓楫一撇嘴說,旋即正色道,“師相有所不知,攻張侍郎,是為了挑撥殷、高;去殷,是為了汙名化高;汙名化高,名為自保,實則轉守為攻!這就回到適才學生那句話上了,一個月前師相要動誰,或不難;目下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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