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首相

第二百四十九章 先要捆住對方的手腳(2/2)

    程文不安地說:“殷曆下果真是幕後主使?萬一誤會了,豈不是給師相逼出個政敵嗎?”

    “他沒資格做師相的政敵!恐怕也沒有做政敵的機會了!”韓楫惡狠狠地說,“二位年兄不必出麵,我去找與師相無淵源的禦史發難!”

    三人密議良久,選中了幾位禦史。

    此時,在張居正的書房裏,曾省吾正向張居正稟報他去四夷館麵見韓楫的情形,得意地說:“殷世儋在文淵閣的日子,長不了啦!”

    “三省,逐曆下,何益之有?”張居正問。

    “逐殷即為保張。”曾省吾解釋說,“一旦殷世儋被逐,則高相在朝野,必落得不容人的名聲。”他“嘿嘿”一笑,“就像‘報複’一語讓高相縮手縮腳一樣,一旦不容人的名聲傳揚開來,他必不敢有逐張之舉,捆住對方的手腳,再謀逐之,可保萬無一失。一旦高、張嫌隙公開化,舉朝同情心,必傾向於太嶽兄矣!”

    “可玄翁並無逐我之心。”張居正道。

    “高不逐張,張即不逐高?”曾省吾搖頭道,“那豈不是久居人下,委曲求全?高相無兒無女,安知太嶽兄的難處?他無所謂,可太嶽兄就不同了,六個兒子立在那裏,隻能進,不能退!太嶽兄言不為私情而忘大義,高相再這樣折騰下去,恐祖製、成憲也被他踐踏殆盡了吧?夢回高皇帝時代,中興大明,還有望嗎?”

    張居正默然良久,道:“曆下以尋章摘句見長,有‘體齊魯之雅馴,兼燕趙之悲壯,稟吳越之婉麗,是文壇一巨手’之謂,佐理國政,捉襟見肘,居相位不如領文壇。”

    “就是嘛!逐殷,於國有利!”曾省吾一拍扶手道,“太嶽兄無需做甚,明日見到殷相,不經意間提醒他一句,要他防備韓楫即可。這也是同年之誼嘛!”

    過了兩天,霧氣迷蒙的清晨,張居正剛從轎中走出,抬頭望見殷世儋的轎子就在眼前,他整理了一下冠帶,緩步進了文淵閣首門,殷世儋隨即也走了過來,張居正轉身與殷世儋寒暄了一句,低聲道:“年兄,有暇不妨邀蒲州韓伯通少卿一敘。”

    殷世儋楞了片刻,聽張居正呼自己“年兄”,即覺奇怪,聽完他的話,越發疑惑起來,欲問其故,張居正卻快步走開了。

    待進了中堂,尚未議事,高拱突然煩躁地說:“又來了!才消停不過半年!”說著,把一份文牘傳給張居正,“叔大,你擬旨,慰留!”

    張居正一看,是禦史趙應龍彈劾殷世儋的彈章,默讀一遍,佯裝生氣地說:“這禦史論劾曆下援太監入閣,無資格協理國政。他這樣說話,置皇上於何地?難道皇上是憑太監任意操縱的?當言辭切責!”

    “算了吧!”高拱一揚手道,“慰留就是了,少招惹那些科道為好!”

    殷世儋一聽有禦史彈劾他,先是楞了片刻,方恍然大悟,原來張居正以年兄呼之,又刻意提到高拱的門生韓楫,是以同年身份提醒他的。不用說,趙應龍充當的是韓楫的打手。“哼哼!”他冷笑兩聲,“世儋椎魯樸鈍,不能曲事某公,終究不見容矣!可世儋與高、張二公一樣,皆皇上特旨簡任,科道誣世儋事小,誣皇上事大,故雖無戀棧之心,卻不能不呈請宸斷!”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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