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首相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不幹事的人就是要換(2/3)

    寫畢,又覺不夠具體,便起身檢出幾個月前給前撫朱大器的書函副本,一並附上。

    蘇鬆田糧不明,小民受累已極。若不一申其白,徒為容隱,則民困何時蘇也?今宜將田地糧石,盡行查明,時下民納糧者若幹,其為勢豪侵占而小民賠納者若幹;勢豪為誰,並名下地畝多少,逐一開出奏聞,下部議處,庶可有厘正之期。不然,民困愈極而事有他出,非所以為安也。

    剛交付書辦封發,蔡國熙正好到了,高拱沉著臉道,叫著他的字道:“春台可知,本閣部整飭官常,不容官員私下鑽謀?”

    蔡國熙躊躇片刻,鼓足勇氣道:“學生自然是知道的。可學生還是想請求元翁成全一件事:蘇鬆常兵備道缺員,學生願補此缺。”

    高拱不悅地問:“為何?”

    蔡國熙向高拱的書案挪了挪,道:“目下江南的情形,令學生憂心如焚,隻好向元翁請纓,奮不顧身,為朝廷收攏民心。”

    “喔?!陳道基出撫江南,誓言興利除弊,春台怎言江南情形不堪?”高拱問。自房堯第和他說起陳道基整日在巡撫衙門讀書寫字那天起,他就心有不安;又聽蔡國熙如是說,越發起疑,可陳道基是他選任的,總是希望這些傳言不是事實。

    “元翁,撫台到任,政綱乃六字‘興教化,懲告訐’,凡是訴冤上控者,倶以刁民目之,大肆抓捕。有徐府前賬房沈元亨者,竟以奴誣主之罪,下獄論死!”蔡國熙痛心疾首地說。

    “喔?沈元亨?”高拱伸出兩根手指,在腦門上彈了彈,“適才看到有揭帖,其中就有署名沈元亨的。”

    “被徐府家丁抓回去了!”蔡國熙忿忿然道,“徐府到處堵截,欲以重處沈元亨,威懾上控者。”

    “聞得江南訟風甚盛,有‘種肥田不如告瘦狀’之說,陳道基矯枉過正,以此端正民風也未可知。”高拱故意輕描淡寫地說。

    “徐老子弟橫行鄉裏,罪惡昭彰,海瑞將其拘押,陳撫台到鬆江一行,回到蘇州,即傳檄鬆江府開釋之。”蔡國熙忿忿不平地說,“蘇鬆鄉民聞之嘩然,倶言時下官場官官相護、暗無天日!”

    高拱露出驚訝的表情:“難怪都跑到京城上控。”

    “清丈田畝、試行條鞭法,乃朝廷所期、民眾所盼,海瑞斷然而行之,陳撫台卻倶格之不行。”蔡國熙又道,“總而言之,盡反海瑞之政!江南民心因之渙散,對朝廷充滿怨氣。”

    “這個陳道基,安得如此!意欲何為?!”高拱終於聽不下去了,一拍書案,怒氣衝衝地說。

    蔡國熙繼續道:“元翁,治理江南,收拾人心,非痛裁劣紳不可;欲痛裁劣紳,非拿徐氏子弟開刀不可。若不痛下決心,鐵腕行政,江南積弊無革除之望,大事大非無澄清之日,學生每思之,無不痛心疾首、憂心如焚!”

    高拱重重出了口氣,道:“時下北邊暫安,正要集中精力以修內治,而江南乃財富所出,修內治,必從江南始。不意陳道基居然連清丈田畝、試行條鞭法也格而不行,我看他是不想要自己的烏紗帽了!”說著,驀地站起身,背手在室內踱了幾步,氣呼呼地說,“巡按禦史是幹什麽吃的,何以不出一言?!”言畢一揚手,“也罷,撫按全都換了!”

    “元翁,蘇鬆常兵備道有治安之任,重在判案讞獄,學生願不顧毀譽,擔此澄清一方之任,以抒民怨,收人心。”蔡國熙順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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